伊萨已经好几天没得到召见了,她大概和未婚夫玩得正开心,而他最近的任务则是去监狱和大主教涅多瓦谈话,并代替他的家人给他送一些必需品。
涅多瓦太老了,如果不多加照看,很有可能会死在监狱里。
现在他还不能死。
“你来了……以赛亚。”
这是很久以前他用过的名字,以赛亚,民间很常见的名字,他认识的教会孤儿里有叁个和他重名的。教会里长大的孤儿都管涅多瓦叫父亲,即使他从来没有亲手抚养过这些孩子。
他是其中比较特别的一个以赛亚,还是个婴儿的伊萨被猎人从山洞中发现,送到了教会,教会把他抚养到刚会走路,又被挑中进入王廷。
他跪坐在地,把带来的食物打开,“父亲,我带了一些食物。”
涅多瓦被单独关押,监狱潮湿且黑暗不见光,老人的眼睛和关节本就不好,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无法视物了,腿脚更是肿胀得惨不忍睹。他慢吞吞地朝伊萨挪过来,想要找些食物充饥。
“孩子,教会还好吗?我的家人还好吗?”
伊萨说:“一切都好,陛下很仁慈。”
“……”
涅多瓦想要伸手去拿食物的动作僵住,“你被那魔女蛊惑了……我不应该把你太早送进王廷的。”
“莱梅尔把叛国的证据都呈给陛下了,父亲。”
主教被激怒,用苍老的声音大吼道:“那她有本事杀了我!往后整个大陆都会知道她是个暴君,咳咳……”
伊萨说:“您先吃些东西吧。”
老人只顾靠在发霉的墙边平复气息,“她还想怎么利用我们这些人。”
伊萨深深叹气,被关在这的人都知道自己不会死,他们还有剩余价值,不然权力层出现真空,很容易引起内部混乱,尤其在莱梅尔造访的时间,更要尽力维持出一副她有能力掌控局面的表象。
“等莱梅尔和他的军队离境了,陛下答应会放你们出狱的。”
涅多瓦说:“我在梦里看到了神示,我活不了太久了。”
伊萨安静地聆听,对他的话不作评价。
老人脸上是星星点点铁窗漏下的光斑,他瞪着浑浊的双眼,嘴巴几乎不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字句:“以赛亚……你听过那个预言吗?”
接着涅多瓦便发出一些不似人类的声音,似乎是被什么恶灵附身。
声音越来越尖利可怖,伊萨恍若未闻般向他一一交代:“我得马上走了。除了食物,我给您带来了一些清洁牙齿的盐,还有擦洗身体的粗棉布,务必照顾好自己,父亲。”
……
从监狱回来已是半夜,尖尖的月亮挂在星空中。伊萨听见其他人说艾娃心情不好,莱梅尔走后她就一直躲在房间里哭不让人靠近,得知这个消息,他不由得莫名心痛焦急。
他一路急赶到艾娃的寝宫,她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睡裙被汗水浸透了,身体湿得像刚从温水里打捞起来,能隐约看见里面白皙的皮肤。
伊萨捧起她昏昏欲睡的脸,并没有哭过的样子。大概是她拉不下面子传召他,又实在想见他了,才让人传假消息出去骗他来找自己。
这一招百试百灵。
艾娃睁开眼见到是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伊萨帮她擦去额角的汗水,“……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她单方面和伊萨闹矛盾又和好了,但怎么也算不上是完全和好,她还在气。她都竭尽全力地向他示好了,他也满含爱意地回应了“我爱你”,但伊萨还是找了各种借口躲开她在的场合,连接见仪式都敢缺席,就因为那位是莱梅尔,她的未婚夫。
她赌气道:“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出现,我没说要见你。”
青年无奈地笑笑,指着脸上的伤口,“你看,我的伤口刚结痂,很难看,而且我这具身体最近真的没办法……”
“谁说找你来就是为了上床的?”
“……”
伊萨说:“最近莱梅尔殿下常来拜访,我以为该避嫌。”
她不爽地看着他,对准他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他有点被她的鲁莽吓到,后知后觉地摸摸自己的下唇,有她留下的浅浅牙印。
“你太过分了,伊萨。”
他微微歪头,脸上是疑惑的表情,“嗯……?”
艾娃还在等着他自行领会,伊萨却突然生出了自轻自贱的想法,以他的身份,能做的事情太有限,连爱她都算僭越,更别提和她结婚。
以往只要他摆出卑微的姿态,她一定会心疼他,不再赌气的。
于是他慢慢地离开她温暖的床,跪在柔软的金红色的地毯上,微弯的背脊如猎犬般温顺,把自尊放到最低,他轻声问她:“是否需要我亲自出面,教授王夫一些床上的技巧?”
她独自坐在层迭的被子上,看着他朝自己跪下,对伊萨的占有欲并没因为他臣服的动作被满足,而是逐渐被孤独的感觉吞没。
“伊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