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合法的嘛,你说对不对啊?”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小男孩和年轻女人之间扫了扫。
谢忱手腕一抖,像扔开一件垃圾,把哭得几乎背过气的小男孩朝年轻女人那边猛地一搡。
女人尖叫着扑过去紧紧抱住孩子,祖孙叁人抖成一团,看向谢忱和阿祥的眼神,像在看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记住,叁日。”谢忱甩了甩匕首上沾到的血珠,收刀入鞘,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这几日有人看住你们,想走?”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试下。”
他不再看那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叁人,转身,军靴踩过地上散落的零钞,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弥漫着霉味的屋子。
阿祥紧随其后,脸上带着轻松笑意。
门在他们身后虚掩着,留下满室死寂和压抑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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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收尽了最后一抹余晖,霓虹灯管次第亮起,将维多利亚港两岸涂抹得光怪陆离。
阿祥靠在冰冷的石桥栏杆上,手里捏着一罐冰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稍稍驱散了白天的燥热和戾气。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谢忱。
谢忱同样倚着栏杆,望着远处海面上倒映的扭曲晃动的灯火。
他手里的啤酒罐被捏得微微变形,铝皮发出轻微的呻吟。
“喂,阿忱,”阿祥的声音在晚风里显得有些飘忽,带着酒意,“你真的想清楚了?一脚踩落去,想抽身,就难咯。他们的事,不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的,分分钟要填命嘅。”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为了钱?值得吗?”
谢忱没立刻回答。
远处一艘渡轮拉响悠长的汽笛,声音贴着水面传来,显得空旷而寂寥。
他仰起脖子,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罐子里剩下的啤酒被他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像火一样烧灼着食道。
他猛地将空罐捏瘪,手臂一扬,瘪掉的铝罐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无声无息地坠入下方墨黑翻涌的海水里,瞬间被吞没。
他盯着那罐子消失的地方,海面只留下几圈迅速扩散又平复的涟漪。
霓虹的光倒影在水中被撕碎、拉长,像是流动的血,又像燃烧的欲望。
“想赚大钱,”谢忱终于开口,声音被江风吹得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狠劲,“不就得这样?”
他转过头,浅色的瞳孔在对面大厦巨型霓虹招牌变幻的彩光映照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