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幻境中的人不应该和现实里的一样吗??
萧岁温愣神之时,凛奴露出尖牙,一口咬在萧岁温脖子上,萧岁温眯着眼扯起凛奴后脖颈,将凛奴扔了出去。
脖子上被咬掉了一块肉。
他回头看那树已经被鬼火烧尽。
但幻境没有消失。
萧岁温有点没耐心了。
他从怀中掏出木令,咬破手中,在木令上写了个“阎”字,木令生出细微花纹来,萧岁温手举木令,道:“各路地官听令,找出此地布下幻境之人,破除结界!”
木令顿生红光,四周天空生出黑烟来。
他最讨厌麻烦别人,但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了。
而在这幻境外的青年和女子,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此时正悠闲地坐在寺庙门口,青年刚喝了一口酒,就见身前忽然出现了四五个黑影,黑影慢慢靠近,带着阴气和血腥,实在不好闻。
青年放下酒壶,拔剑戒备。
“什么人??”
为首的黑影头戴官帽,手里拿着一个玉葫芦,他左右各跟着一个头戴高帽的人,再往后便是一个头发很乱,举着铁叉的女子,右边又跟着一位杵拐杖的老婆婆。
青年站起身,举起脚边白烛,照亮了一张阴森鬼气的脸。
这张脸眼睛细长,黑眼仁很小,下巴很尖,鼻梁高挺,青年后退几步,再抬眼,看见这人高帽上写着“你也来了”。
“黑白无常!”青年大喊了一声。
身边女子立刻拔剑,一剑刺向黑影。
但剑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根本刺不出去。
不对
是她整个人动不了了。
“放开我!”女子喊道:“你们这些地府神官是来救阎君的吧?告诉你们,别妄想了,我们可是奉了天君之命下的幻境——”
话未说完,就见那举着铁叉的女子上前,一叉子刺激女子腹中。
女子感觉得整个身体好像被撕成了两半,腹中犹如烈火灼烧,她痛苦地大叫出声。
“我池头夫人活了百年,这可是第一次被阎君唤到人间,得好好表现一番!”池头夫人兴奋地抽出叉子,这次往女子的膝盖上刺进去。
虽然滴血不见,但女子感受到的疼痛确是实实实在在的。
“阿姐!”青年双手接住瘫软倒地的女子,“阿姐你怎么样???”
青年猛地回头,道:“你们这是滥用私权!如此滥杀无辜你们会下地狱的!”
池头夫人大笑起来:“老娘就是地狱里的王,倒是你,要是对地狱感兴趣,老娘送你去啊!”
池头夫人正要一叉子刺穿青年,却被抱玉葫芦的地官拉住了,这位颇有耐心道:“切勿伤他,让他解了幻境就是了。”
池头夫人收起叉子,对青年道:“速速解开幻境,放阎君出来!”
“呸。”青年朝池头夫人吐了吐沫,“你们有什么本事——”
在一旁的白无常往前一飘,抬手掐住了青年的脖子,白无常掌中飞出一只小金鸟,金鸟钻进青年耳中,带出了一只黑色的蜘蛛,那小金鸟又将蜘蛛带到殿中,扔在了一块砖石上,那砖石上有个小小的发光的法阵。
蜘蛛摔下去的瞬间,阵法忽地碎裂。
白无常这才松开手,道:“凡事都别指望别人。”
说罢,白无常走进正殿。
周围结界如烟飘散。
萧岁温坐在一棵树旁,看着眼前即将消失殆尽的虚影。
“凛奴”就站在“纪慕人”身边,消失之时,“凛奴”像是垂死挣扎,一把抓住了“纪慕人”一只眼睛,硬生生将眼球扣了出来。
萧岁温惊讶地看着“纪慕人”的左眼流着血,右眼看向了萧岁温。
虚影消散,白无常走来朝萧岁温伸了只手。
萧岁温伸手,就着白无常的力起身。
“阎君大意,怎会陷入幻境。”白无常没等萧岁温说话,望着萧岁温又道:“这两人歹毒,竟用阎君最珍惜的几人来对付您。”
萧岁温低着头,回忆着刚才看见的几人,总觉得这场景太真实了。
萧岁温这才抬眸看向白无常:“别说风凉话了,和我一起去找殿下。”
白无常点了头。
萧岁温路过那尊躺着的神像时,驻足抬头,他走到神像背后,掀开了垂挂的黄绸,见这神像竟是栩栩如生的自己。
他皱着眉,一把鬼火将神像烧了。
到寺庙门口,几个地官问怎么处置这两人,萧岁温低头看了一眼,道:“一人减四十年阳寿。”
萧岁温说完,才想起来,生死薄已经被崔玉给换了钱了,想起这事,他就咬牙切齿。
“天君到底在找什么?”萧岁温明知道问不出答案,但还是转身又问了一句。
青年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罢了。
萧岁温转身要走,白无常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