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简昕还在跟着欣慰：“遇见好事了吗？”

&esp;&esp;“成沐嘴这么严，还没告诉你呢？他谈的新项目成了！”

&esp;&esp;人类可能真的拥有某种预感。

&esp;&esp;尽管成沐的同事语气愉快喜庆，简昕听完，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esp;&esp;是什么新项目？

&esp;&esp;为什么成沐只字未提？

&esp;&esp;开车回山里的时候，简昕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煮过火的粥。

&esp;&esp;成沐的同事告诉简昕：

&esp;&esp;自鲁教授去世后，领导们一直建议成沐换个项目做。

&esp;&esp;成沐自己也知道，这个项目耗时耗力，做出来成绩还不一定会好，是高付出低回报的

&esp;&esp;所以呢？

&esp;&esp;她在山里废寝忘

&esp;&esp;食整理文稿时，她的同伴已经打算放弃了吗？

&esp;&esp;她为文稿遇到瓶颈发愁时，成沐愁的可能只是新接触的作者愿不愿意答应；

&esp;&esp;她为找到合适插图高兴时，成沐高兴的可能是在高兴对方可能有合作意向。

&esp;&esp;车即将驶出镇子，路边有几个专门摆给过路人的水果摊位。

&esp;&esp;带着枝叶的新鲜脆李子、铺在叶片上的桑葚和莓果、葡萄像绿宝石

&esp;&esp;路上有人停下来买水果，简昕刹车，等人过完马路，才继续开。

&esp;&esp;手机铃声终于响起。

&esp;&esp;成沐的航班已经落地，在电话里关心：“自己开车去镇上了？”

&esp;&esp;“嗯，出来买点东西。”

&esp;&esp;简昕紧紧攥着方向盘：“本来想给你发些合适做插图的照片，现在看来，你应该不需要了吧。”

&esp;&esp;成沐那边有机场的广播和人群的嘈杂，沉默好几秒才问：“你说什么呢？”

&esp;&esp;简昕说：“我给你办公室打过电话。”

&esp;&esp;电话里，对于放弃这个图书项目的事情，成沐说了很多不得已，也说了很多苦衷。

&esp;&esp;成沐说：“学妹，我也不是故意瞒你。”

&esp;&esp;成沐只是都放不下。

&esp;&esp;新接触的项目没有给成沐准确回复，成沐是在上次来山里时，不死心，又给人家打电话沟通了很久，才终于听到对方松口。

&esp;&esp;一边是要顶着领导施加的压力、合作对象处处针对、费力不讨好的旧项目；

&esp;&esp;一边是迟迟没有确定合作的新项目。

&esp;&esp;可是

&esp;&esp;“你打算放弃，为什么不告诉我？”

&esp;&esp;成沐自认为自己也算殚精竭虑：“学妹，我只是在什么都没确定下来的时候不想说，本来打算今天再告诉你的。”

&esp;&esp;山间公路两侧依然生满郁郁葱葱的植被，指示牌显示，再往前开十公里，有当地的旧桥。

&esp;&esp;简昕知道，过了那架桥，很快就会到半个月前成沐把车陷进路边的地方。

&esp;&esp;手机也很快就会失去信号和网络。

&esp;&esp;挂断电话前，简昕说：“学长，你这样做不对。”

&esp;&esp;-

&esp;&esp;林昱橦回到小白楼时，天色已暗。

&esp;&esp;白楼和玻璃房都没有灯光，简昕的白色小汽车也不在。

&esp;&esp;他的房间门上，被贴了一张吐司图案的便利贴。

&esp;&esp;上面写着几行娟秀整齐的字——

&esp;&esp;林老师，我开车去镇上，预计五点钟前回来。

&esp;&esp;如果你有需要代买的东西，可以打电话给我。

&esp;&esp;电话号码：136xxxxxxxx。

&esp;&esp;（100元以内我请客，感谢你教我做标本。）

&esp;&esp;林昱橦看一眼走廊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再看看手表。

&esp;&esp;七点五十一分。

&esp;&esp;不是说五点钟前回来么？

&esp;&esp; 橙黄豆粉蝶

&esp;&esp;简昕挂断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