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片刻，连糙直男石巍都感觉自己的皮肤开始水嘭嘭。

&esp;&esp;最初研发的加湿器还不具备自动感应功能，含水量合适时本该手动调到低频工作的模式，但服务对象是小人鱼，关路远还是没选择这么做。

&esp;&esp;高湿度的环境不适合人类久待，关教授准备把两个学生拎出去。

&esp;&esp;“教授！我们去基地又得一下午，小鱼一个人……一只鱼待着，也太可怜了！”

&esp;&esp;“但又不能把小鱼带去基地……我们不是要对小鱼的身份保密吗？小鱼这么特别，基地里又都是大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看出端倪。”

&esp;&esp;“可我们不去，留下陪小鱼也不行！好久没跟着教授们实操了，我修复古物的手法都生疏了！”

&esp;&esp;“教授！怎么办！”

&esp;&esp;俩学生水汪汪的眼睛齐齐看向关教授。

&esp;&esp;“你们有想法。”

&esp;&esp;关教授早已从看似为难的学生脸上，看穿了二人浅薄的心思。

&esp;&esp;“嘿嘿，还是瞒不过教授。”

&esp;&esp;“教授，作为小鱼寂寞一下午的弥补，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带小鱼出去玩吗？”

&esp;&esp;关教授微微蹙眉。

&esp;&esp;倒也不是不同意。

&esp;&esp;常雨霖和石巍作为大学生，相比与多数只愿宅在家看电视的同龄人，对“出去玩”的兴趣有点过高了，简直像是还处于探索好奇期的、就爱爬树抓虫子的小学生。

&esp;&esp;这俩自由活动还问题不大，一旦带上行动不便的念西澄，那就不一样了。

&esp;&esp;冬季天黑得快，这镇子再淳朴再安全，视线不明磕了碰了，对谁都不好。

&esp;&esp;可听到“出去玩”三个字时，床上的念西澄也有了细微的反应。

&esp;&esp;小人鱼不自知地往前蹭了两下，抬着眼睁着，满眼都是期待。

&esp;&esp;关路远：“……”

&esp;&esp;叹了口气，教授调整回状态，“除非你们工作效率足够高，回来时天还没黑。”

&esp;&esp;石巍脱口而出：“哪怕天黑，教授跟我们一起去玩，监督我们不就好了？”

&esp;&esp;关路远看了石巍一眼。

&esp;&esp;石巍自知确实蹬鼻子上脸，理亏捂嘴。

&esp;&esp;可听到“教授一起”时，床上的念西澄反应更大了。

&esp;&esp;小人鱼又往前连蹭好几下，眼神更加期待。

&esp;&esp;关路远：“……”

&esp;&esp;二度叹气，教授也没拒绝，只模棱两可丢了句：

&esp;&esp;“再说吧。”

&esp;&esp;

&esp;&esp;天幕初暗。滨海岸边。

&esp;&esp;关路远抱着念西澄站着，等了二十余分钟，常雨霖和石巍才姗姗来迟。

&esp;&esp;眼看俩学生跑得气喘吁吁，说要特地换泳装所以不和关路远一道，结果穿来的还是下午那套厚实服装，关路远并不意外。

&esp;&esp;毕竟再年轻的孩子，经历过冬季低温时试着脱衣服的毒打，都会瞬间看清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esp;&esp;关路远没追究泳衣的事，只问：“我们约好几点集合？”

&esp;&esp;石巍尴尬笑，“晚上八点。”

&esp;&esp;“现在几点？”

&esp;&esp;“……七点八十一分。”

&esp;&esp;“……”

&esp;&esp;死一般的沉寂。

&esp;&esp;只有夕阳已逝的微凉海风，在对峙的师徒间呼啸而过。

&esp;&esp;还是被抱在怀里的小人鱼拽了拽教授的领口，天真问：“人都到了，还不能开始玩吗？”

&esp;&esp;关路远：“……”

&esp;&esp;石巍与常雨霖泪汪汪地看向小人鱼，像看到了救星。

&esp;&esp;“去吧。”关路远选择放过。

&esp;&esp;毕竟现在算是课余时间，暂时不必那般追究准时的原则问题。

&esp;&esp;“好。那小鱼……”石巍伸长双臂，准备要接。

&esp;&esp;关路远一动没动，没打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