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微妙的反应,你看看是否亦为你所需?”
听着形容林疏昀心里已经有了点数,只是还有想不通的地方,待接过扳指,才眼中一亮。
怪不得靠得这么近都没有发觉至水之物的存在,原来是上面被下了禁制,或许是姨母当初只想把它当作一个饰物赠予从朗。
“多谢从前辈。”他弓腰作揖,“这正是我所寻求的一物。”
“如此便好,当年琼凝把它送给我,想替我求得平安,如今某种意义上说,我将它物归原主,希望你能为琼凝他们讨一个公道。”
林疏昀把冰玉扳指收好,脑海闪过的一幕幕让他终归无法接受活傀人,还是斟酌着开了口:“只是晚辈以为,前辈所用之人皆是活人,到底不太妥当。”
没想到是在这件事上出现了分歧,从朗挑起一边眉头,目光游移变动,嗓音也没那么热切:“何出此言?”
那神情明显是在压制林疏昀不要继续出口,但他直言道:“一来制傀之术本就需要代价,使用活人的反噬之力过于强大,二来活人的失踪比死人更加引人注目,只怕是容易暴露,再有,这些活生生的人被强行剥夺去生命,这和当初滥杀无辜的方诒世有何区别呢?”
从朗听他说完,不急不徐道:“阿翊,你这话不对了,我所用的活人,都是该死之人,若没有那些朝臣的一呼百应,你们秘术师何至于流落至此?反噬便反噬了,我不怕,只要能杀了这狗皇帝,我付出什么都好,这样,我才能有脸去九泉之下见琼凝。”
眼见劝不动,林疏昀只能言尽于此,从朗又像个慈祥的长者般,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为没必要之人想太多,届时你我二人的傀人队伍双线并行,左右夹击,何愁除不掉方诒世?咱们谋划半生,不就是为了这一个共同目标吗?”
离开的路上,林疏昀走得很慢。
他知晓只剩下最后一样至土之物,复仇的计划就能正式开始了,可心底莫名有些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存在的犹豫。
在犹豫什么呢?
犹豫他如今想要找齐五行之物,究竟单纯的是想要复仇,还是掺杂着别的什么心思?
那心思隔着一层薄纱,不可名状,林疏昀失神了一路却没能揭开,快要靠近院门之时,便看见门口有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了一起。
那一幕拦在了他想弄清自己心思的前面,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从古墓逃出之后,他与莫祈君之间的关系便发生了变化,虽然交流也不是很多,但是无形中却拉近了距离,不再一点就着,甚至还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但很显然,这种微妙只要有一个人的到来就会打破。
林疏昀觉得自己也许是昏了头,不然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把心思搅得一团糟。
冷眼看着那两人进了屋,他心中的犹豫紧之消弭,转身离去之际复仇二字镌刻在脑海,心中无比坚决。
人心就是这般瞬息万变,不需要几月,几日,只在眨眼之间,本就少言的不会主动问,心里有事的不会主动提,那只总在院中玩乐的小生命,以一种双方都认为合理的方式退场了。
宅院更加死气沉沉,但日子终归要过,压抑数天之后,气氛随情绪好转,同时也传来了有用的消息——至土之物有着落了。
白日里各有各的事要忙,到晚间三人才有机会共同围坐于圆桌旁。
点了灯盏,林疏昀伸手落点于以金阳为中心的灵源地图上,开口道:“经过我这些天的探查,最后一件宝物应当是在这一处。”
方铎皱了眉:“这里是安国公府。”
“又是他。”莫祈君放于双膝的手拉紧衣裙,抿唇道。
眼看两人又打着将他排除在外的哑谜,林疏昀淡道:“看起来两位与他都相识,那再好不过了,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