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们会回来的。”
“伯父伯母再见。”阮黎被带着走时还不忘打招呼告别。
黎兆赫抬手将他的脸拨回来,还很幼稚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摁了摁,像是故意要闹对方。
那些紧张和尴尬都在对方的动作里消失不见。
阮黎抬手就对着他后背挥了一拳,他皱眉咕哝着:“呀!你好讨厌……”
“我又讨厌了?”黎兆赫嘴角噙着笑,语气也格外慵懒,显然这样的话对他来说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攻击力。
阮黎却是突然不说话了,他愣愣看着对方,然后上下左右都打量一圈,发现没人看他们,才踮脚快速又重的亲在黎兆赫嘴唇上。
之后就捂住嘴笑了起来,像是成功偷到鱼的猫儿。
黎兆赫哼笑一声,由他牵拽着往前走,步伐格外慵懒,心情却是愉悦的。
像是灌了满怀春风。
让他有点像是回到十年前的时候。
记忆
在庄园放松了几天,黎兆赫和阮黎去了疗养院。
白桦疗养院。
据说这里对治疗精神方面的疾病很有建树,而且在这里是要根据检测情况来判断需要药物治疗还是更深层次地其它方式的治疗。
不会用强硬手段去控制病人,毕竟这里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医院、疗养院。
而且这里的环境也很好,满院路边都是白桦树,正值秋季,叶子变成金黄色,虽然落了一地令人烦闷,但如果从欣赏风景的视角出发,是很不错的。
阮黎在走廊驻足,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漂亮景色,两排白桦像是守护这里的防风林,让他的心情有点舒缓放松。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其实很讨厌会让他放松的空间,他的性格会暴露缺陷,会让他变得不像寻常,更会对这种空间产生贪恋。
所以他一开始才不喜欢——
想到这里,思绪突然断掉,接都接不上。
不喜欢什么呢?
他想不起来了。
“喜欢那些白桦树?”黎兆赫从他身后低声问,“家里也能种。”
“不用。”阮黎轻轻向后靠着他,如果种这样的树,佣人们大概会很苦恼秋天。
而且一到冬天,就只剩枯枝,映进窗户上张牙舞爪地,他会很不习惯。
医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似乎对他们驻足的行为并不在意,她见过太多需要调理的病人,都很喜欢透过窗户看外面,所以院内才会有那么多白桦树。
满地的树叶会让他们觉得畅快。
好像在说,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这里的风景很不错吧?”医生双手插|进口袋,明艳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这里总是这么漂亮。”
阮黎轻笑:“是很不错。”
医生微微点头,红唇扬起:“那就好,这里对你的恢复很有帮助。”
通过走廊,坐电梯上楼。
一间观察室早早准备好,但这里的人并没有摆出那些冷硬的神色来,因为来这里的病人不是一般人,他们多数都会有很强的认知,不会发生某种医闹事件。
所以这里的氛围轻松随意,也是为了稳定病人的情绪,尽最大努力让他们平静。
其中一位医生看向黎兆赫:“抱歉,您得先出去。”
“我在外面等。”黎兆赫状似随意无奈地点点头,给了阮黎一个安抚眼神,便走了出去。
看这种病症,最让人觉得有压力的一点是需要把自己难以启齿地创伤或是痛苦讲述出来,尽管知道他们不会戴任何有色眼镜看自己。
但自己会觉得很羞耻。
也会反问自己,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就闹得这么多人知道?
我真的是有病吗?
真的需要用这种规模来治病吗?
真的不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吗?
但阮黎别无选择。
他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尽可能地缩减成易懂的句子,告诉医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