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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假想 第50节(2 / 2)

在半空,曲邬桐呼吸,口罩闷得鼻尖冒出一点汗,她掀开那一堆奖状。

国奖奖状、校级优秀三好学生奖状、大创省赛奖状、最佳辩手奖状等奖状依旧光鲜亮丽。

她一一浏览,对自己珍重地说了一声又一声“辛苦了”。

奖状下压着几本日程本,她总是对自己的时间安排与精力分配有着严谨的掌控欲。

大三阶段,她几乎每天都去图书馆报到,最爱的自习座位在窗边,波光粼粼的湖面像玻璃糖纸,映射璀璨的光线,照亮曲邬桐也照亮她的前程。

偶尔累了也会拿起手机,对着窗外春夏秋冬各不相同的风景拍下照片,晴天阴天雨天雪天将她的相册塞满。

毕业前,曲邬桐冲印出最爱的几帧画面,赠予周边好友,剩下的几张夹进日程本中珍藏。

翻找出一张照片,她起身,背着手,走到梁靳深面前。

“喏,送你。”

那一张相纸躺在她掌心中,图书馆的窗户是画框,大四的那一场初雪是最潇洒的山水写意画。

“很美。”梁靳深手上沾着灰,不舍得去碰,静静欣赏着,笑着夸赞。

曲邬桐也将脑袋凑近,低下,再一次欣赏,“我把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场雪送你。”

大四,冬日,直博成功,毕业论文进展顺利,好友林之澄一直在身边,在距离县城十万八千里远的京市,曲邬桐幸福地像是游乐场中蓄足了氢气而飘摇的彩色斑点气球。

如果硬要挑出些不如意来,或许只剩她与梁靳深那段感情的不了了之算不上是完美的句点,顶多算个生硬的破折号或流连的省略号。

刻舟求剑般的,曲邬桐赠予他这张他缺席了的照片,不管不顾地补足一个逗号。

“我想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场雪或许会在这个冬天降临。”

梁靳深的声音隔在口罩中,愈发的温暾。

“为什么?”曲邬桐将那张照片放在他的书桌上,习惯性好奇地追问。

“因为你会在我身边。”

“可我们不是也在匹茨堡看了很多场雪吗?”

理智地修订他的话,曲邬桐问。

梁靳深:“不一样,今年的雪,是我们结婚后的第一场雪。”是他们白头的第一场雪。

“好吧。”她耸耸肩,继续回去探索那些神秘纸箱。

将日程本重新放回箱子中,曲邬桐顿了一下,犹豫着,在最底下的角落里翻出一本封皮已经掉落了的本子。

从高三继承到大学的日记本。

她很少写日记,因为三分钟热度总是记不住,但这本本子总是放在桌角,她总能看到,偶尔也会提笔落上几句。

纸业很脆弱,她拘谨地窥探自己过期的心事。

本子第一页用彩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天才梦”,好张狂好幼稚的十八岁。

十八岁的曲邬桐对横线纸说:“要对自己保持诚实,不要让过去的曲邬桐失望,也不要辜负未来的曲邬桐。”

忍不住思考,此刻的曲邬桐是否是十八岁所畅想的模样,她往下继续翻。

囫囵吞枣间,看见好多个“都怪梁靳深”,曲邬桐咬着唇忍笑。

一页又一页,一夜又一夜,从高中到大学,原来也不过翻页的几个呼吸时间。

大三上,那一页纸上的几笔水笔字迹被泡发,模糊一片。

“好烦恼好焦虑,我又控制不了我的情绪了。整个b大这么大整个京市这么大,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放任自己默默流泪的地方。只能买了张冷门电影票,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影厅中,屏幕映亮我的脸,我静默地流着眼泪,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读着这些文字,保研实习与科研兼职的交织压力又重新降落在曲邬桐单薄的肩上。

除却电影院,那时的她偶尔也会一个人躲进梁靳深的出租屋中流泪。

也不知道他的枕头有没有记住眼泪的咸度,他夜晚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察觉枕套的潮湿。

无所不能的曲邬桐不过也是一个会咬牙忍着泪的普通女孩。

再翻页,又偶遇“梁靳深”这三个字。

“梁靳深去u读phd了,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倘若我是一个豁达的人,那理应要大方祝福他的。可惜我好像比我想象中小气,我还是想赢过他。京市离匹茨堡好远,那些与他厮磨的夜晚也好远。我和他还是只能成为普通同学。”

呼气,曲邬桐无奈。

没想到吧,此刻的曲邬桐和梁靳深的关系可不止普通同学了。

读完了一整本日记,她郑重地将它放回纸箱角落,继续封藏。

第三个纸箱,依旧装满了她的心事,时间线往回跳,落在高中。

终于——曲邬桐找到了那几盘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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