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大大方方地承认:“亲你。”
江思昭:!
他说的是这个么!
他鼓着眼睛,白皙的脸颊涨红,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却听起来没有一点气势:“你放肆。”
“是,弟子放肆。”李沉舟餍足地注视着江思昭,云淡风轻地重复道。
“你沉舟,你不能这样。”
“为何?师尊,弟子说过心悦于你,亲心悦之人有何不可。”
被李沉舟的谬论噎的说不出话,江思昭眉心拧起,忽地想起那个梦境,渐渐变得安静。
“你心悦于我。”他说。
“弟子心悦于师尊。”李沉舟重复。
江思昭松开紧蹙的眉,脱下毯子放回芥子袋,他唤来一个刚出考场的弟子让他坐在自己的位置。
男弟子很紧张,不敢轻易坐下,直到江思昭对他说:“为师有急事要处理,你可以帮我在此处监考一段时间么?”
“是,师尊。”
安排好监考的事情后,江思昭带着李沉舟来到揽月阁。李沉舟探究地看着他的背影,暗自琢磨江思昭此举何意。
吱呀——江思昭往外环视一圈,见无人注意到他们,方小心地关上房门。
“你坐到床边。”
李沉舟听话地坐到软榻上,摸着身下温热的床褥,淡淡的清香飘进鼻腔,他眼眸一暗,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
事情越发有意思了。
江思昭在心里默念:现在酱酱酿酿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了三界和平,为了不让梦境里画面变成现实,他必须要与人酱酱酿酿。
为了世界和谐而酱酱酿酿。
这样一想,他竟觉得自己有些伟大。
思绪停驻,江思昭鼓起勇气,走到李沉舟身前,小脸严肃:“接下来,我要对你做一些大人的事情。”
“大人的事情?”李沉舟挑眉,指腹拨开江思昭紧咬着的唇,掌心按在他的后腰处:“是弟子想的那种事情么?”
江思昭依旧绷着脸:“差不多。”
言罢,还加了一句:“不愿意的话推开我就行。”
不愿意?
李沉舟笑出声,他可求之不得,伏在江思昭肩头,黑眸盯住面前瓷白的软肉,呼吸喷洒而出。
“那一会儿师尊可不能喊停。”
江思昭眨眼,攥起拳头,这次明显下了狠心:“不会!”
虽然不知道江思昭为何突然这样做,但送到嘴边的人,他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大氅落地,轻薄的里衣如同块透明的纱,青年容貌姣好,身形若隐若现。
李沉舟呼吸加重,刚埋下头,一道金色的符咒阻止了他的动作。眼神陡然变冷,情欲被滔天寒意取代。李沉舟想要挣脱那人的束缚却无法,只能任命般叹气,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帮江思昭穿好。
迟迟没有动作,江思昭睁开眼睛,看到被包裹严实的身体,与李沉舟对视:?
李沉舟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对不起,师尊,弟子、可能、不行。”
江思昭:。 裴、长、砚。 识海里,李沉……
江思昭:。
裴、长、砚。
识海里, 李沉舟面目扭曲,对着虚空中的金法术破口大骂,他知道另一边的裴长砚一定正看着他。
金色烟雾静静地盘旋在识海上空, 如同裴长砚古井无波的漆眸, 隐而不发。
李沉舟扯动唇角,却被迫在法术的控制下,再次加重语气重复道:“弟子、不行。”
江思昭:“…我听到了。”
倒也不必重复两遍。
意味深长地叹声气, 江思昭退开几步, 眼神变得五味杂陈。
原只是猜测,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可惜了,那么年轻朝气的一个青年。
“你放心, 我会替你保守秘密。”江思昭轻拍李沉舟的肩,让他放心。
李沉舟微笑, 眼底寒凉:“多谢师尊。”
江思昭弯唇, 回以温和的笑容,见状宽慰他道:“其实, 不行也有不行的好处, 沉舟, 你可以去修无情道, 应该进步很快的。”
李沉舟:……
随即想到什么,他冷哼道:“师尊,怎知我修的不是无情道?”
江思昭惊讶:“你修的是无情道?!”
不是说无情道的人各个冷心冷情,活脱脱一座冰山,哪有李沉舟这般又是表白又是亲他的。
李沉舟看出江思昭眼里的惊讶,缓缓道:“不是。”
修无情道的另有其人, 他在心里补充道。
挑起的眉逐渐抚平,江思昭抿唇, 执着地劝说:“如此的话,你可以去尝试一下无情道的,沉舟。”
李沉舟哭笑不得,说:“不用尝试,弟子修不了无情道。”
“为何?”
李沉舟垂眸,伸手拉过江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