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剧烈地颤抖着,显然连站立的力气都已被彻底抽干。
而维克托·海登站在衣帽架旁,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微乱的领口和袖口,脸上带着餍足后的慵懒与绝对的满意。看到裁缝进来,他并未看角落里无声崩溃的妻子,而是踱步到那件被丢弃在地毯上、如同破布般的婚服残骸旁,用鞋尖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被撕坏的裙带和扯烂的蕾丝。
“嗯,”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道菜肴,“背后的系带设计还是太脆弱了,不堪一击。”他毫无愧色地陈述着自己暴力破坏的结果,“领口的蕾丝也去掉,太引人注目。”他重申着独占的要求。
“辛苦你了,”他看向脸色铁青的裁缝,带着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按我说的,尽快修改好下一版。”
吩咐完,他不再看裁缝和地上的狼藉,径直走向角落里的莉亚丝。莉亚丝感受到他的靠近,身体猛地一缩,颤抖得更加厉害。
“冷吗?我的小兔子。”维克托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和虚伪的怜惜。他俯下身,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轻易地将被他外套包裹、如同受惊幼兽般颤抖的妻子轻松地公主抱了起来。莉亚丝在他怀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身体僵硬如石。
维克托很满意这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战利品,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片弥漫着屈辱与破碎气息的房间。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气得几乎要吐血的老裁缝,以及几名垂首肃立、大气不敢出的女仆。
老裁缝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件凝聚了他无数心血、此刻被粗暴撕坏、如同垃圾般丢弃的残破婚服,还有那些滚落在冰冷地毯上、如同泪珠般的珍珠。他布满皱纹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干瘦的手指死死攥着工具箱的提手,指节捏得发白。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泣血,从牙缝里挤出最恶毒的诅咒:
“禽兽!披着贵族皮的禽兽!不得好死的畜生!愿地狱的业火焚烧你每一寸骨头!”
他每一次看到这位温柔的小姐被如此对待,看到自己倾注心血的作品被如此践踏,都感到心如刀绞。他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抚过被扯坏的裙带边缘和撕烂的蕾丝,眼中充满了痛惜和对那禽兽老爷无法宣泄的滔天怒火。他知道,下一版婚服,依然逃不过被撕裂、被玷污、最终被丢弃的命运。
女仆们默默上前,动作麻利却无声地开始收拾残局。她们小心翼翼地捡起被暴力撕裂的蕾丝,拾起散落的珍珠,将那件象征着无上华美却也承载着无尽暴行的破败婚服收拢起来。空气中残留的情欲气息和绝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