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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o章(1 / 2)

“我回来了。”

“我又不经过你同意跑回来了,怎么这次不骂我了呢。”

这一次,她故意讨骂, 也无人回应她。

江好一人守在外婆床前,偶尔会有人走进来看看外婆。江好一直没有回头, 无心去关心是何人。

不知过了多久, 外边天色很暗。

外婆的状态,食物和水都无法进了。

江好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每隔一会儿用棉签沾温水涂在她的唇上。

有人走进房间里。

周姨给她披了件衣服, “我来守着,你去吃点东西。”

江好摇头。

“你这样不行的。”周姨的语气很是担心。

江好的眼皮抬了抬,看向周姨, “她会醒来吗?”

“醒来再看我一眼。”

江好脸色苍白,哭肿了眼睛,眼底布着血丝。视线锁在她面上,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周姨不忍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双眼睛里,最后一星半点光亮熄灭了。

江好紧握着外婆的手,低下头,脸侧贴在她的手上。

手机震动着。

因为那条被她驳回的审批,对方给她打了一天电话,短信里更是连篇的指责。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很努力想把生活过好了,可是为什么工□□情亲情都一团糟,好像她的人生就该这样糟糕。

她突然感觉无比乏累。

江好将那个号码挂断拉黑,点开微信发了条消息,在钉钉里提交了离职申请后,关机,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那天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想她初到家时的样子,想她每一次离开家时的背影,想着自己拉扯大的孩子,终于嫁进靳家,可以过上好生活。

时间无声地流淌。

第二日的傍晚。

外婆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每一次呼吸都很粗重。

江好已经哭不出来了,眼睛麻木地睁着,注视着外婆的面容。

忽地,外婆的手用力地回握着她,头也朝着江好的方向偏了过来。人仍未清醒过来,呼吸急促而粗重。

仿佛用尽力气想在最后说些什么。

鼻尖止不住的发酸,江好拼命忍着眼泪,靠近外婆。

“我知道,我知道……”

“你的话我都记住了,懂事得体,不给靳家和江家丢脸,不惹麻烦。”

据说人最后失去的感官,是听觉。

外婆或许听得到。

“我真的记住了,不会忘,永远都不会忘。”

她逐渐平静下来,慢慢地,呼吸越来越轻,几乎让人感知不到。

最后,戛然而止。

江好一遍遍重复着,你放心,我会听话。

紧紧握着的手,再无温度。

一向被打理得紧紧有条的院子里,设起灵堂,有年长些的长辈帮忙,一切都按照榕城的习俗来办。

来吊唁的人劝她看开一些,外婆到了这个岁数,既是寿终正寝,那么也算得上喜丧。

愤怒或是悲痛,都没有,江好再无力回应他们。

外边做着法事,停灵的木棺前摆着火盆和小板凳,江好坐在小板凳上烧纸钱。

靳斯言在她的身侧,两人什么也没说,彼此之间只剩下沉默。

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很烫,可是谁也没有躲避。

纸钱烧完后的灰烬在空中盘旋着,或许是故人不舍得离开。

江好看着木棺,喃喃道:“以前总是你带着我去寺庙烧香,去扫墓,希望佛祖保佑祖宗保佑,怎么……现在到你保佑了呢。”

隔天,殡仪馆的车来接走外婆。

江好坐着靳斯言的车到殡仪馆,所有的手续都是靳斯言和她一起办的。

在遗体去火化之前,进行告别仪式。

告别厅里,司仪念着悼词。

越亲近的亲属,站在越前面,第一排仅有江好和靳斯言二人。

江好异常的冷静,仿佛接受了外婆离世这件事。在司仪推进的流程中,鞠躬,磕头,将手里的白花放在棺上。

仪式到最后,司仪说,“最后再送送亲人吧。”

告别厅左边的角落,有一道小门。

门面漆黑。

工作人员推着外婆的木棺,走向那道小门。

江好怔着,一时大脑中空白,只是亦步亦趋地扶着棺往前走。

行至那道门前,工作人员在他们身前,示意停步。

江好忽然意识到什么,慌张地想要跟上去。工作人员拦住她,不许她在往前。

她挣扎起来,试图大力地拨开工作人员。

江好唤着“阿嫲”。

心知外婆进了那个小门,她就真的走了。

这两日来给自己做好的心里建设,都在这一刻崩塌。她崩溃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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