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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7章(1 / 2)

那时候的白荔刚毕业,进入市电视台实习,她成天跟着老师外采。有着听不完的录音,写不完的稿。

刚实习缺乏经验,又遇到老师格外刁钻,稿子不对劲也不说哪里不对劲,只板着脸让她重写,重写,无数遍的重写,还有时间限制。

白荔当时固然怨过老师,闷声写稿的时候也觉得委屈。也正是因为的沉淀和打磨,让后来的她在幽金村暴力拆迁案中一战成名。

也成功收到央台的关注,朝她递来橄榄枝。

接到枝枝电话的时候,她正身处一个偏僻小镇里,小镇里有个监狱,监狱里有犯人趁着雨夜挖洞出逃。

老师想到《肖申克的救赎》里的男主角,也是在雨夜成功越狱,少见地和白荔闲聊天说笑。

电话在老师的笑声里响起。

白荔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把电话接起。听筒里传来一阵难耐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听得白荔头皮一紧:“枝枝?你怎么了?”

“姐姐……姐姐我好痛……”

她回头看一眼老师和摄像师,抬脚往更远处走去:“哪里痛?哪里痛?打120没有??”

白枝在听筒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她也跟着战栗起来,难以想象那是怎样的疼痛才会那样喊。

姐妹仿佛十指连心,她在那一瞬间也感受到剧烈疼痛,疼得眼泪掉下来。

“我马上回来。”

她在老师的臭骂声中离开现场。小镇偏远,傍晚镇上就没什么走动的人,她拦下一辆三轮车,让师傅拉她到镇口。

镇口却早就没了车。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囊中困难,但也没办法,只能花钱包车,从镇上回到市里。

她在路上看了最近的航班。

等白荔赶回浮周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她在晨雾里,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赶到医院。

这时候的她还在鼓里蒙着。

前来对接她的医生上下打量她:“你就是家属?”

白荔点点头:“我是她姐姐。”

还补充,“亲姐姐。”

医生仿佛对她的到来不怎么满意,意有所指:“家长呢?”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很平静地说:“我来处理就好。”

“我妹妹怎么了?”

“怎么了?”医生反问她,表情有些生气,“你妹妹生了个孩子啊,她怀孕你们家里人都不知道吗?”

那一刻,白荔很难去做任何的表情管理。她直接僵愣在原处,视线固定在虚空的某个点上,唇微微张着,一脸错愕的模样。

医生继续对她说,是个女孩儿,体重很轻,不足五斤,已经放进保温箱里。

她静静听着,却很难将每个字都听得清楚。

“你妹妹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你知道是谁吗?”

她缓慢地摇了摇头。

医生脸上的愤怒没有消下去,“她才14岁,我们这边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问她她就愿意说了,怎么搞的!”

白荔像被人抽走魂魄,有些失神地往医生指的方向走去。妇产科才对,她怎么走到了检验科。

她转身,集中精神寻找对的方向。

终于到了白枝的病房。

她停在门口,久久没有勇气推开面前的一扇门。进去后,她要说些什么呢,盘问还是斥责?又或者是关心她痛不痛?

“小姐?”

白荔回头,发现两名警察已经到了病房门口。她真是在门口站了有够久的。

她向警察提议,她先进去和妹妹谈谈,警察叔叔同意了。

白荔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门。

门内门外都是同样的消毒水味,清晨的阳光被病房的百叶窗切割成有规则的条纹状。

她踏在一道道条纹里,来到白枝的病床前。

白枝闭着眼,静静躺着,与她三份相似的脸庞苍白无血色,是刚经历过一场生育后的虚弱模样。

床边有人来的动静,白枝被惊醒般睁开眼。

“……姐姐?”

白枝的眼泪簌簌而落,流到比她脸色还白的枕头上。她的眼神看上去那么绝望,看着满身风尘为她赶来的姐姐,泣不成声。

赶来的路上太过匆忙,撞到路上,白荔被渐到一身的咖啡渍。现在的她看上去有些狼狈,身前团团的褐色污块,没洗的头有些出油,刘海也贴在额头上。

“疼吗?”

白荔第一句话想问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个混蛋到底是谁,但话到了嘴边,只变成了一句疼吗。

白枝说很疼很疼,疼了六个小时才生下来,她喊得都没力气了。医生让她用拉什么泽呼吸法,她连听都没听过。

还是医生现场教她怎么呼吸,怎么使劲。

白荔仿佛也经历过一遍那样致死的疼痛,跟着抹眼泪。

她缓了会儿,在床边坐下,还是问出了口:“枝枝,孩子的父亲是谁?”

白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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