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更为冷酷,他只是没有而已。
因为那时候,他还有沈应。
现在霍祁只想好好玩乐,享受当皇帝、当至高无上者的乐趣,其余的他不想再劳心。
他想要沈应也跟他一起。做烂好人,做假圣人,做伪君子,做真小人,都可以,只要别再去蹚那趟浑水了。
霍祁柔声细语:“你也不是爱操心的人,何必为这些事烦心,以后只要你说一句,我什么都会帮你们办到,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沈应低声笑了起来,笑得全身颤抖,脑袋在霍祁的肩头蹭来蹭去,蹭得霍祁还有点痒。
他伸手想要捞住沈应,稳住探花郎乱动的脑袋,只是在他的手落到沈应的后背之前,沈应已经抬头。
探花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不动我的。”
沈应抬手在霍祁肩头敲了一下,而后起身告辞,也不等皇帝答应,便直接转身离去,真是放肆。
沈应转身时,霍祁看到他眼眶中有闪烁的晶莹水光。
霍祁不愿去想那是什么。
霍祁看了看自己抓空的手掌,无奈勾起嘴角。他坐到了沈应刚才坐着的位置上,靠在柱子望向沈应刚才看着的方向。
遥远的碧空之上,有一朵白云正在变成黑狗。
霍祁看了半天,忽觉得沧海桑田,好像也就是这一瞬之间。
京城与金陵相隔千里,金陵打胜仗的消息,可没那么快传到京城。
现在朝中官员都以为金陵还在叛军手中,每日都提心吊胆地去上朝,生怕某一日就传来一个他们都不想听到的噩耗。
——文武百官多少都知道了皇帝此刻恐怕就在金陵。
他们害怕啊!这落入敌手的皇帝,死了是个麻烦,不死更是个大麻烦。
文武百官都不知道,自己每日是该祈祷当今圣上平安,还是该祈祷当今圣上速速驾崩,免得沦为敌军俘虏,自己被欺凌不说,还连累大衍被人耻笑。
同时永安王在京中的虎视眈眈,也让他们心惊。每日上朝,看到暂摄朝政的太后与久不上朝的永安王僵持的场面,他们都觉得……太新鲜了,这辈子谁能想到他们还会遇到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