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堇的拥抱实在太过用力,用力到整个人都在颤抖。
小君瑜,我爱你,离不开你我有病,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了,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每一秒,我除了想该怎样活下去,剩下所有力气全都用来想你。
我这辈子只爱你,只想爱你,只能爱你,我只有你。
话赶话,生怕慢一秒都来不及诉尽衷肠。
谢君瑜没说话,也没挣脱这个拥抱,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像尊冰凉的雕塑,不听不答。
可余堇实在受不住了,脚像踩在水底的刀尖上,又疼又湿冷,她疼到站不稳,往边上一歪,坐到床上。
刚刚站立的地方留下一个隐隐约约的血脚印。
伤口很疼,疼得余堇想喘气,她却没放任,像再也见不到似地,只牢牢盯着面前人的背影,抓紧掌心的床单,克制着不出声。
可她此刻的忍耐实在不够高明,呼吸的颤抖分毫不落钻进谢君瑜耳中,甚至还在耳中自行扩散游蹿,声声响如惊雷。
余堇,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又在骗我了吗?能不能别再动摇我?
谢君瑜漠然转身,一眼都不肯看余堇,然而僵持片刻,又认命般蹲下来,把余堇鞋脱了,脚底的绷带已经被血染成半红。
她去收纳柜拿了医药箱过来,半跪在地上给余堇处理伤口。
血染红的绷带被扔到一边。
余堇,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清理伤口,消毒,上药。
或许是我误会了,又或许没有误会,都没关系。
取出新的绷带,小心缠好,然后抱住余堇,让她的腰靠上床头软包。她望着余堇,眼睛里没有情绪。
我现在累了,不想爱,也不想恨。你的脚伤了,需要人照顾,外面台风天,我也搬不了,所以,我们一起过完这几天。
她直起身,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离开房间前,她对着余堇笑一笑,等台风天过去,我的实习就结束了。
谢君瑜没有再说其他,可余堇听懂了,谢君瑜是在说,她们该结束了。
她真的要失去谢君瑜了。
谢君瑜没什么异常,和余堇像之前一样相处,余堇咳嗽的时候会从房间拿出外套给她穿上,吃饭的时候会把余堇爱吃的摆在她面前,因为脚受伤,谢君瑜甚至会帮她洗澡。
明明是爱的,明明是舍不得的,偏不肯再靠近。
晚上,两人各睡一屋,谢君瑜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床垫一沉,背后抱上来个人。
她睁开眼,想挣脱,反被箍得更紧,余堇,我以为你明白的。
余堇靠上谢君瑜肩胛,隔着睡衣吻了吻,垂死挣扎:小君瑜,你太狠心。
既然还爱着,为什么不能再给一次机会继续?
谢君瑜笑起来,胸腔一颤一颤的,连带着整个人都在轻颤,余堇的吻被迫终止。
笑什么?余堇问。她以为谢君瑜会嘲讽,或是谩骂,但都没有,谢君瑜笑了几声就停下,语气平静地说起其他。
白天刷到个帖子,讲各大寺庙和缘分的关系。
在北市时,她们本要去云山寺,却阴差阳错,去了风隐寺。
你知道云山寺为什么全国闻名,而风隐寺名气不如云山寺吗?
云山寺扶正缘,风隐寺斩孽缘。陷入爱里的人,哪怕知道身侧非良人,也不肯坦荡地承认这是一桩孽缘,更没有勇气斩断情缘。可是我们阴差阳错,偏偏去了风隐寺。
余堇,我们是孽缘,无论怎么看,都是孽缘。那一次阴差阳错,说不定其实是冥冥之中,命运已经替我们做了决定。
余堇,好累啊,和你纠缠太累了,我们认命吧。
谢君瑜自认说得足够清楚,然而肩头一沉,余堇用力把她掰过来,掐住两颊逼她张口,然后毫无章法地吻上来。
我知道、我知道,累了,不想爱了,那不爱了、不爱了
嘣
谢君瑜的睡衣扣子被崩掉一粒。
恨我,恨我,小君瑜,恨我好不好?像之前那样恨我小君瑜,恨我
嗒嗒
如断了线的珠子,好几枚扣子相继掉在地上,敲碎忍耐,敲碎自尊,敲碎一切理智构筑的平和。
仿佛已是末日前最后一天,无望的人疯狂挥霍着多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财富,身下的人多次去推、去拍、去打,余堇使出全部力气将那双手压在床垫上,鹰爪般扣紧。
十指相扣,脉搏相贴,跳动的每一下,都在乞求对方不要离开。
呼吸成了喘息,喘息又成了嘶喊,听着全无旖旎,只有悲哀。
余堇的胸腔抖了好几下,有两声细碎的呜咽被抖落出来,她匆匆别开脸,反而捂住谢君瑜的嘴,把那一声又一声嘶喊压回嗓子里。
可吻还是不停,谢君瑜耳朵敏感,余堇就频繁在她耳畔流连,吻得越快越急,压在唇上的手就越用力。
激烈却安静的x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