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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1 / 2)

拓跋焘低下头,几乎不敢直视她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不肯吃饭呢?本来身子就弱,非把自己弄出病来不可么?”

谢兰修“呵呵”笑着,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终于掩饰不住,指了指旁边在乳母怀里吃奶的小公主:“陛下,这不是我的孩子!”

拓跋焘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对着她说:“这怎么不是你的孩子?”

谢兰修气得几乎要蹦起来:“陛下!妾虽然蠢笨糊涂,生了个什么孩子,妾还是知晓的!那日,我看了孩子的屁股,他是个男孩儿!怎么我昏睡了半天,孩子抱到春华宫让陛下看了一下,回来就变成了女孩儿?……”她泪流满面,几乎要说不出囫囵话,但还是一字一字努力地问着:“还有,阿萝又在哪里?她经手了一切,可她怎么莫名其妙消失了?!”

拓跋焘不说话,别过头不去看她被气愤扭曲的脸,那小脸不知是由于灯火晦暗的缘故,还是两天没有进餐的缘故,黄得不忍直视,全然不似谢氏女郎的白皙皎皎。他就势看了看乳母怀里的小公主,还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脸蛋,才转头强笑道:“女孩子不也挺好的?”

谢兰修冷笑道:“妾自问也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如果是妾自己生的女儿,当然很好!我会一样疼爱她!可如今问题不在于这个孩子是男是女,而在于她不是妾的孩子!”她说着便感觉激愤,又是泪落如雨,颤抖着声音继续:“佛狸!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刚刚出生的孩子被掉了包,这可是混淆皇室血脉的大事!请陛下在宫内彻查!”

拓跋焘左右看看,对那些大气都不敢出的宫人们挥挥手:“你们都出去,门关上,帘子放下。你们知道我的规矩,不要做找死的事情。”宫人连忙都敛衽退出,关上门户。

谢兰修定定地瞧着他迟缓地走到她榻边,抚着她的肩头,似乎想劝劝她,可是出口却说:“我心里懂的。阿修,孩子都是我的。小公主也很好,我也很喜欢她,你好好把她带大,我将来给她最好的封邑,找最好的夫家,让她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公主,好不好?”他又笑道:“阿修,你受苦了!你是拓跋氏的功臣,我封你做昭仪好不好?”

不着四六!

谢兰修觉得他抚在她肩头的手亦在轻颤,觉得他的目光中满是哀求,可是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强自平静心绪,梳理了一下思路,才昂首问道:“陛下现在已经有了两位昭仪,并没有我的位置,我也不想要这个位置!佛狸。我不是不喜欢女儿,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儿子在哪里?陛下如果知道,就请告诉我!给我句切实话!我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对面那人犹豫着,反复地摩挲着她的肩头,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讲起一般,最后,他凝视着谢兰修火烧似的的眸子,抬手帮她拭去腮边无数滴泪水,戚戚道:“阿修,听我讲一个故事。”

谢兰修恼火得几乎要把他推开!自己的孩子被掉了包,自己作为母亲都快要疯掉了!可他是孩子的阿爷,却一副没事人一般,也不肯听她哭诉,也不肯派人去调查,现在居然还说他要“讲故事”!她恨恨地说:“陛下!妾不要听故事!陛下若是心里还念着妾平素的一丝丝好处,求陛下为妾找一找这个丢掉了的孩子!”

“阿修!孩子没有丢,就在春华宫里。”他几乎是在哀求,“听一听我的故事,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你做的?!”

谢兰修虽先就有这个念头,但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惊诧万分,眼前人低眉顺眼,探过一只手来握她的手,她却猛地把手一抽,一副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的表情,但实际只是咬着牙,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好。陛下,请,说!”

作者有话要说:

☆、汉宫陋俗

微弱的烛光中,谢兰修紧紧地盯着拓跋焘眼睛,拓跋焘的眼神也不再躲闪,坦然地凝望着她,眼中渐起雾光,汇聚在眼角,一点晶莹却不曾落下。

“我阿娘——”他终于开了口,语调缓缓的,带着久远回忆的恍惚感,“姓杜,也是汉人,深受先帝的宠爱,封为贵嫔,仅次于皇后和左右昭仪……”

拓跋焘出生时魏国刚刚建国不久,还在四面风雨,飘摇动荡的时候。这个嗓音洪亮而身体健壮的婴儿,一双眼睛自出生不久就睁开,双眸瑰异,他的祖父拓跋珪一见这个孙子就大为惊喜,亲自抱在怀里好久,还对旁人说:“能成就我大魏的霸业的,必然是这个孩子!”

他自小是祖父的爱孙,父亲的爱子,因而父亲明元帝拓跋嗣即位后,对他培养甚为严苛:骑射每日必苦练;崔浩作为他的师傅,每日课读也不放松分毫;他刚刚八岁,就经常会伴随在拓跋嗣身边,学习父亲处理军政的方法,稍有不洽,“爱之深,责之切”的父亲就会严厉斥责,乃至捶楚,都无半分心软。一个孩子,毕竟还在贪玩的年龄,总感觉紧张,唯有回到母亲杜贵嫔那里,拓跋焘才感觉到轻松和惬意。

杜贵嫔是魏郡人,不是世家大族,但也是书香门第。拓跋焘永远都记得小时候阿娘握着他的手教他书写汉字,她的手白皙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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