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女子安静看着他,道:“为什么?”
薛神将抚掌叹息,道:
“天下一统的可能性已出现了。”
“可以窥见,最多五年之内,就要有最终的决战,而如今看来,那最后一战,必是不逊色于当年霸主和赤帝的大战,恐怕是百万人级别的大会战。”
“到底是应国和陈国联盟,李观一同时应对两国之势。”
“还是先击破陈国,再灭去应国,徐缓而来。”
黑发女子道:“当是第一种。”
薛神将道:“哈哈,若是第一种的话,那不就和当年的霸主赤帝一战更像了吗?汇聚其余势力的所有英豪,共同迎战白虎大宗。”
“不过,我比你知道的多些。”
“若是那应国大帝还活着,应该能有第一种变化,可是若他死去……”
薛神将沉默了一会儿,道:“无论如何,只要李观一走出这最后一步,整个天下的走势要随之而变化,他就是这个时代的霸主。”
“我恨生太迟,不能够在八百年和霸主赤帝交锋。”
“如今还给我这样的机会,怎能不去珍惜?能投身于如此战场之上,就算是再有一战,之后沉睡千年,也是丝毫不会后悔的。”
“我之最后一战,该在这天下一统之前,最后一战。”
“不过,李观一这小子之后数年休养生息,应该也用不着我出场了。”
“大势已成,能否走通,就看他自己的了。”
薛神将自语道:“不过,他走的那一条宗师之路,似乎隐隐和这天下一国有关,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这撕裂天下的那一天,就是他的境界突破的时候了。”
还差,最后两步。
……………………
陈国边疆——
韩再忠从自己的床铺上爬起来,推开床上外室女人的身子,健硕的身躯,只裹着一块遮羞的布,懒洋洋地外出,晒着秋日的太阳,打着哈欠。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军营之处的岳字旌旗,洗漱之后,披了甲胄,前去军中,和兄弟们打着招呼,有一人在演武场中,挥舞长枪,也是岳家军兵团驻守的战将。
韩再忠端详片刻,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兄弟,今日却舞的好大枪,煞气腾腾!”
那舞大枪的战将收了军势,看他一眼,道:“你又去拈花惹草了,不要以为岳帅不在,你就在这里胡来,他日和岳帅会师,大帅追究起来,却无人给你求情。”
韩再忠哈哈大笑道:“兄弟,你这就是虚的了,俺也不曾去违逆了军法,在这军营之外,自也有自己的日子过,不过,却也不如兄弟时时警惕。”
那战将名杨兴世,冷声道:“自数年前,和大帅分流,咱们在这里等了三年,宇文烈和贺若擒虎前去江南一战,我等也只能牵制前面那一批应国守军。”
“浑身力气,施展不开来,只觉得憋闷,不在这里舞枪,又能怎得?”
韩再忠听出来了话里面的不满,道:“你也不用用言语挤兑俺,我军占据于此,遵循大帅的军令,是驻守边疆,庇护百姓,却不尊陈国的皇令。”
“先前应国这边的边军要调去打江南,咱们不也上前和他们狠狠打了一架吗?可牵制住他们也是极致了,你若是要我们也抛下这里,一切都不管,深入江南吗?”
杨兴世不再说什么。
前些时日,就只是他们往前推进牵制应国边军的时候。
这驻守边城的百姓就担忧不已,齐齐地涌出来在这道上,提壶携浆地问,就是怕这些岳家军兵团离了这里,他们被岳鹏武带出来,如何能见得了这般画面。
一个个叹息扼腕。
韩再忠叹了口气,也在这军中操练军伍,密切关注着天下大势,只懊恼着,大帅当日离开时下的军令,也是把他们给约束起来。
岳家军镇在这里,也不可轻动。
只是这一日,韩再忠休息的时候,忽而听得了军情,有一军汉骑马奔来,面容涨红,道:“将军,将军!”
韩再忠正在洗脚,把翻得烂了的兵书盖在脸上,因为没有仗打,身子骨都闲得发慌了,听得吵闹,一脚把洗脚盆踹飞出去,光着脚走出去,骂骂咧咧道:“什么事情,这样慌乱。”
“连军法也不遵循了吗?!”
那军汉被他这样一吓唬,却是丝毫没有恐惧,只是道:“大喜事,大喜事啊!”
“什么大喜事,若是没有喜事的话,让你把老子这一盆洗脚水给喝了,”韩再忠瞪他一眼,把桌子上肉干塞给他,那士兵顾不得吃,只是道:“秦武侯亲率大军,攻入应国了!”
韩再忠的声音一下子提高,道:“你说什么?!”
才穿上的靴子,直接给踹飞了,他一把抓起那斥候,道:“此话当真?!”
那斥候回答道:“千真万确,当年贺若擒虎拿下的陈国边疆,已被秦武侯亲自占据,且大军磅礴,已是正望咱们这个方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