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头最后的打算也破灭了。
南风随时都能动手,气不过可能等个十年八年的突然跑来报复他们全家。哪怕这次把人压下去了,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钱老头不由埋怨起老伴来。
以前南风丫头多乖啊,从来不闹腾的。这次要不是老伴逼着她去赚工分,害得她发烧了又拖着不肯治病,也不至于让丫头烧坏了脑子。
是的,钱老头认为南风这是烧坏了脑子,所以才从蔫巴的受气包变成现在这样,南风丫头绝对是脑子受影响疯了。
正常人可不能招惹疯子。
钱老头完全忘了,老太太做这些的时候他可是一个拒绝的字都没说。享受好处的时候没觉得不对,现在出了事就全赖老太太头上了。
这边商量财产分割的时候。
秦政缓缓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他午睡起来发现家里人都不见了,就连一岁多点的小不点南嘉也被带出了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门一看,大半个村子都聚在一起,就知道是来看热闹了。出去的时候太匆忙连家门都没关,也是心大。
秦政顺手制服了一个趁机偷摸进某家准备偷东西的村里二流子,拎着他一起往钱家这边来。
二流子虽然成年了,但是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五多。将近两米的秦政拎他就跟拎小鸡仔似的,毫无难度。
二流子一看村支书手臂上透过衣袖隐隐显露出来的肌肉,乖巧地没再反抗。他怕他反抗的话,会被村支书揍成残废。
秦政的靠近就像自带气场似的。
本来乐呵呵站在人群最外头背对着秦政垫脚朝钱家张望的几个村里人下意识回头,然后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前头的人也预感到了什么,纷纷回头让道。秦政都不用开口,他们就退散了。
秦柱在努力帮忙劝解的时候,秦政拎着小偷进来了。看到他一来,几个叽叽喳喳的钱家人瞬间闭嘴,秦柱大松一口气。
他先问秦政拎着这人干什么:
“这又是发生什么了?”
秦政言简意赅:
“他趁村里人不在家偷东西。”
人群发出几声惨叫:
“啊?!我出门前忘了锁门!天杀的!小偷不得好死!”
说着扭头就往家里跑,去检查都少了什么。反正现在小偷都被逮住了,跑不了,搞清楚损失先,也方便等下过来要赔偿。
好些人看他们跑了,也跟着回家。不少人家都没锁门,还有关了没上锁的,这种门一推就开了。
很快,外头也闹了起来。
扶苏觉得钱家的热闹看得差不多了,赶紧追过去看偷东西的热闹。
将闾头一个跟上去:
“我也去!”
秦大爷不甘示弱:
“带我一个!”
小偷也没偷太多东西,毕竟他是空着手被抓的。这家伙鸡贼呢,知道自己拿不下太多东西,干脆就只偷吃的了。
一家中午吃了肉的在大骂:
“特意剩了半碗肉等晚上吃!都被这小子嚯嚯了!”
秋收太累亏空了身子,这才舍得咬牙买个半斤肉回来补一补。自家人都没吃两口,全便宜了小贼。
另一家更崩溃:
“他也太不讲究了!拿手直接在我家猪油罐子里挖油吃!”
现在罐子里留下几个脏兮兮的指头印,看起来特别埋汰。早知道就不刻意把猪油放在阴凉的地方让它凝固结块了,这要是一壶油,她就不信那贼还会倒油直接喝。
还有一家大骂:
“缺德死了!裤衩子也偷!自家没裤衩子穿吗!”
他媳妇新给他做的啊,还没穿两天呢。也不知道那小子藏哪儿了,幸好是刚偷的,应该还没有穿。
扶苏晃悠到这里,提醒他:
“说不定试穿过了,不然怎么只偷你的内裤不偷其他人的?说明就你的跟他身量相符呗。”
那人头皮发麻:
“不是吧?!”
也顾不得去检查其他东西丢没丢了,气冲冲地跑回钱家,拎起那偷儿就开始往死里揍。勒令他交出自己的裤衩子,顺便说清楚穿了没。
小偷被揍得晕乎乎:
“裤衩子、裤衩子在我……”
失主着急追问:
“在你哪里?快点说!”
小偷回答:
“我塞我裤衩子里了。”
失主:!!!
原来是觉得一条内裤没地方放,他也没个兜。就干脆叠吧叠吧,塞进自己内裤里了,这样有衣服下摆遮着也不起眼。
失主恶心得直翻白眼:
“赔钱!你给我赔钱!裤衩子我不要了!你把钱票赔给我!”
秦柱还没处理好钱家的事呢,又来了新的麻烦。他麻木地揉了揉眉心,深感村长不好当,非常希望有人能接手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