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摇头:“我已经让允知兄和唐政帮忙打听了,估计明天会有结果。”若是巧合还好,怕只怕是遭人算计。
谢宁也联想到了胡三娘,听二哥说已经打点好一切了,难道还有人知道胡三娘和他有关系?
陆川安慰他:“别想这么多了,明天应该就知道内情了。横竖文书已下,我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庆阳府。”
闻言谢宁眼眶瞬间泛红,想到陆川要离家好几个月,他心里就是不舍。
看着这样子的谢宁,陆川叹了一口气,把人揽入怀中,吻了吻他的眼角。
谢宁牢牢抱住陆川的腰,想要把自己嵌在他怀里,两人再也不分开。
成亲之后,两人分开时间最长的就是陆川参加乡试会试的时候,其他时候,两人不管去哪里都是一起的。
半晌,谢宁突然出声:“我想跟你一起去。”
陆川声音温柔:“好。”
谢宁眼里的泪水瞬间就下来了,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随钦差大人出行,不可带丫鬟仆从,更别说官员夫郎了。
感受着胸口的湿润,陆川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今晚两人是带着重重心事入睡的,谢宁怕陆川去庆阳府会遇到危险,而陆川自己对未知的情况也是忧心忡忡。
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自己出点什么事儿,宁哥儿会伤心难过,只要一想到这,他心脏就忍不住抽痛。
翌日,夫夫俩都起晚了,好在陆川不用去翰林院点卯,从容地洗漱用过早膳后,他便去了吏部办理手续。
谢宁则留在家里,没有去报社,他本来打算今天去江哥儿家看看他,了解一下他后续的生活,现在也没了这么心情。
他张罗着给陆川收拾行装,要外出几个月,要带的东西可不少。
“家里还有辣椒牛肉酱吗?”谢宁问。
白玉回忆了一下:“前儿听厨房说,好像只剩下一罐了。”
这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做的,那时候牛肉价格便宜,做了不少,但刘扬出京时,陆川怕他路上嘴巴淡,特意给他送了不少。
谢宁皱眉:“你一会儿去趟侯府,我记得二哥那还有不少,你去拿几坛子回来。”
白玉:“好。”
“还有衣裳,要多带几套,秋装也得带两套,再过两个月天就凉了。”
“多找两床柔软的被子,外面的道路颠簸,得多垫两床被子才行。”
“荷花,鞋子得那鞋底厚的……”
经过谢宁的一通指挥后,府中下人直接收拾出了一马车的东西。
陆川从唐家回来,看到这么多东西都惊住了。
他僵硬地看了谢宁一眼:“不用这么多吧?”
谢宁瞪眼:“怎么不用,这些可都是能用得上的。”
然后他就开始给陆川解释这些东西怎么用,在什么时候用,他说得头头是道,陆川都被他说懵了,下意识就点头了。
最后陆川看着这堆东西,无奈地笑了笑。那就都带上吧,他身为一个官员,独享一辆马车还是有这个特权的。
收拾好东西后,陆川和谢宁回了一趟侯府,谢明今天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等着他们过来。
不光是谢明,谢母和大嫂也在,还有谢瑾,也向国子监请了一天假。
“唐伯父打听到,我这个差事是吏部侍郎力荐的。”陆川说。
谢母皱眉:“吏部侍郎?姓梁的那个?”
陆川点头:“正是他。”
按照唐大学士的分析,梁侍郎和永宁侯府结仇,结仇原因就是陆川的夫郎,而陆川如今考上了探花,梁侍郎自然要竭力打压他。
随钦差到庆安府查案,明显会得罪白阁老,而陆川如今又是中立,官职低微,没有人庇护,是最适合打压的时候。
谢母一脸怒气:“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和那姓连的扯上关系,如今还带累了儿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