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虞汀兰眼里盈满了泪水,一双小手死死扒着院墙不肯松开。
“都傻站着做什么?!”
虞老爷怒不可遏地,“去拿锯子,给我把这梯子锯了!”
脚下的梯子被锯断,被围追堵截的闫如芥消失在视野中,虞汀兰从墙头翩然下坠——
“我最了解他,他却还不够了解我。”
死一般寂静的马车里,虞汀兰忽然出声道。
苏妙漪一愣,抬眼就见虞汀兰站起了身。
察觉到她的意图后,苏妙漪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可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虞汀兰垂眼,神色复杂地对上她的视线。
“这汴京城里人人皆知,我与如芥情深伉俪,这绝不是一纸放妻书就能揭过去的……”
“可你不一样,你并非闫氏血脉,此次又有擿伏发奸之功。只要和我这个自私自利的娘断干净,只要避过这阵风头,应是能安然无恙。”
“苏行首,别蹚这趟浑水。就像当年的虞汀兰一样,头也不回地走吧。”
这是虞汀兰第一次唤“苏行首”。
“……”
苏妙漪眸光颤动,手掌下的力道随之一松。
虞汀兰缓缓将她的手移开,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艰难地动了动唇,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语毕,她便毅然决然地下了车,朝人群里撑伞而行的裘恕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