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点了点头道:“几个月了,也差不多了,只是还缺乏实战。”
喝完银耳莲子粥,正要从袖笼中取着手帕,却是为之一空。
嗯,他都快忘了,先前在长公主府上给元春擦嘴了。
“先生,给。”咸宁公主柔声说着,递过去一方手帕,素丝白绢,其上绣着一朵小荷。
贾珩伸手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倒也不好还过去,道:“我给殿下洗后,再给殿下罢。”
“不用,先生留着就好了。”咸宁公主连忙说着,岔开话题说道:“那等明天我见了魏王兄,随先生一同去京营见见我大汉的将士。”
贾珩正要说什么,忽地一个女官从外间而来,神色略有几分慌张,低声道:“殿下,容妃娘娘过来了。”
咸宁公主愕然了下,清丽玉容上闪过一抹慌乱,低声道:“先生,母妃过来了。”
贾珩道:“容妃娘娘,想来是唤着殿下回去的。”
端容贵妃这个时候过来,多半是看看自家女儿别被他拐带了,当然也有别的缘故。
他在宫中与咸宁公主过从甚密,端容贵妃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坐不住了。
不大一会儿,只见窈窕静姝,云堆翠髻的丽人,在女官、嬷嬷的簇拥下进得殿中,容颜与咸宁公主五官略有些肖似,只是略有几分轻熟、清丽,身形更是高挑出众,身旁还跟着一个着青裙,梳着空气刘海儿的小姑娘,正是清河郡主李婵月。
“母妃。”咸宁公主起得身来,向着气质雍容华美的丽人行了一礼,眼眸微垂,心思忐忑。
“微臣见过容妃娘娘。”贾珩也从红木桉后离座起身,朝着美妇拱手行礼。
端容贵妃晶莹玉容上神色澹澹,轻声道:“贾都督无需多礼。”
在贾珩众多职位中选择了锦衣都督,自是有着讲究,锦衣都督更像是天家的家仆,而非家臣。
丽人清冷目光在书桉上的粥碗盘桓了下,芳心为之“咯噔”一下,这几天她就隐隐听到一些风声,说咸宁在贾珩值宿武英殿时,常常过来嘘寒问暖,铺床叠被,宛如婢女侍妾,这成何体统?
李婵月先嗔白了一眼贾珩,然后迅速给咸宁公主使着眼色,似在说我也没拦住。
李婵月这几天常常陪着端容贵妃说话解闷,然后住在咸宁公主所居的寝宫。
贾珩默然了下,问着来意道:“未知贵妃娘娘至此,有何见教?”
“贾都督为国政分忧,宿在掖庭,咸宁她一向胡闹,常常搅扰,本宫代她向贾都督赔礼了。”端容贵妃容色清冷,丹唇微启,说出的话,客气中透着一股疏远。
贾珩面色不变,道:“娘娘客气了,殿下她体恤微臣值宿辛劳,废寝忘食,代圣上赐宴,臣感激涕零,铭感五内。”
“母妃。”见这般严肃的君臣奏对,咸宁公主眉眼间浮起一抹忧色,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忽见凤眸也了自己一眼,那般严厉的眼神,芳心一震,抿唇不语。
“咸宁,夜这般深了,你和婵月先回寝宫早些歇息罢。”端容贵妃面色澹澹说道。
贾珩目光凝了凝,心头忽而生出一股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