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
“不想摄政王殿下了?”南宫珝歌火上浇油,逗弄着她。
慕知浔狠狠地别开脸,“不想。”
话虽如此,眼神却还是悄悄地瞥了眼某个方向,而那里,正是上山的唯一路径所在。
明明身在他处,心头却始终想着一个名字,所有的事情都索然无味,因为她自始至终都在想着那个人吧。
暗恋,思念,苦涩中的甜蜜,甜蜜中的苦涩。南宫珝歌是过来人,小姑娘的想法,她如何会不懂?
她笑了笑,“心都不在这了,为什么还要犟下去?”
小姑娘哭丧了脸,“我就想知道,他……他会不会来。”
会不会来,代表着在不在意她。可是就算慕羡舟来了,也可能在意的是身为帝君的她,而不是身为慕知浔的她啊。
但人的心,就这么一点执念,偏偏过不去。
“他会来的。”南宫珝歌笑了,“你要相信自己呀。”
从第一次与慕羡舟相遇,她就从那个男人身上读到了太多的在意,也读到了太多的背负。
这种男人有自己的决断,也有他的自以为是,小姑娘的情路注定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慕知浔的眼神瞥了眼那山路,燃起了希望,又很快地湮灭下去,她不敢奢望,却又做不到彻底按掉那个小火苗。
远远的,马蹄声急促。
小姑娘不自觉地踮起了脚尖,翘首期盼着。
果不其然,马蹄声在绕过山路的弯后,展露了马背上的人影,紫色的长袍在风中翻飞,身姿挺拔,迎风而来。
慕知浔不自觉地弯了眼角,眼睛里都是开心的小星星,脚下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移动了几步。
移动、停下,再移动、再停下,短短几步已经将小女孩的心思表露无疑。当慕羡舟的马绕过最后一个弯的时候,慕知浔早就把什么矜持丢到了九霄云外,“羡舟……”
马至,下马,人影入怀,几乎都是在一瞬间的。而他,也非常自然地将小姑娘跳过来的身体接了个满怀。
看来有些事是熟能生巧的。不远处的南宫珝歌不自觉地笑了,慕知浔那不值钱的模样,不正如当年的自己看到君辞一般么。
什么女尊男卑,什么地位高下,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是哈巴狗。
她带着追忆般的笑容,明艳闪耀。却忽然感觉到了身边气息的靠近,南宫珝歌侧脸,却发现安浥尘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身边,她那一脸姨母笑,正正地落进了安浥尘的眼底。
南宫珝歌下意识地转开脸,她刚刚失了神,那笑容只怕是一脸的又呆又蠢,饶是厚脸皮如她,那一瞬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这个转脸,落在安浥尘的眼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当时的她迎着落日,金色的霞光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笑容晕染,那瞬间绽放的笑容,犹如重锤般砸进了他的心头。
追忆、羡慕、温柔,他几乎在她的笑容里,读到了她瞬间所有的心思——她在怀念自己过往轰轰烈烈的爱情,也在追忆那些美好的少女怀春的时代。
她,必是极爱她的丈夫,所以才有那般感动的笑容。
的确,那一瞬间南宫珝歌的情绪是十分外露的,也确实十分激动,毕竟在南宫珝歌的记忆里,那都是过去了二十多年的往事了,再上心头,总是有些按捺不住的。
只是这些,安浥尘却没想到。他只知道她眼底跳动的情绪,是他从未见过的激烈与温柔交织。
她思念爱人,却因为自己要暂留“北幽”,她内心的情绪,不愿意被自己看到。
两个人各怀心思,各自转开眼。
而那边,慕羡舟甩蹬下马,虽然下意识地接住了跳进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但脸上的冷肃并没有消失,他很快地上下几眼,确定了小姑娘此刻身上的衣服不是出宫时所穿,便皱起了眉头,“你的衣服怎么换了?”
慕知浔嗫嚅着,“我不小心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