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种情绪好像叫做喜欢。
谢聿倾身低头,在江绾怔然的目光中,终是吻住了那双唇。
江绾眼睫一颤,呼吸凝在唇边。
这个吻一触即分,甚至没将唇边湿濡沾染。
与手指抚弄时相似的触感,却又有另一份不同的悸动。
江绾呆呆地看着谢聿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面色冷静得像是方才什么也没做似的,可她唇上还残留着初次与人嘴唇相触后的余温。
谢聿敛目仍旧盯着那双唇,胸腔中心脏跳动剧烈,声声清晰,为他指引抚平叫嚣的归处。
“你……”
幽香萦绕,热息扑面。
谢聿伸手掌着江绾的后颈将人压向自己。
再次贴来的吻变得急切又蛮横,舌尖探进她微启的双唇,强势地侵占其中。
舌尖相碰,耳边传来一声好似退却的低吟。
谢聿另一手就此揽住她的腰,紧紧将人禁锢,吻得更重了几分。
这个吻起初有些不得章法,几乎是凭着本能的占有,在她口中翻搅探寻,与她唇舌交缠。
直到被按在怀里的身子变得绵软变得无力,谢聿的占有变得肆无忌惮,亲吻也逐渐有了些许技巧。
江绾被迫仰着头,
贴近的胸膛能明显感觉到来回交错的剧烈心跳声。
是她乱了的心跳,谢聿亦然。
明明早已有过更亲密的事,但亲吻却是他们之间头一次。
江绾被吻得喘不上气来,思绪空白一片。
本就没力气的身子越发绵软,整个人只能趴在谢聿怀里,任由他索求无度。
不知过了多久。
谢聿终是缓下急切,贴在她唇边,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唇瓣。
呼吸还未平稳,唇上满是湿濡。
暧昧缠绵拉长了温柔的余韵。
相贴的身形完全退开后,两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
江绾眼眶水润,眼尾泛红。
她双唇未闭,微微起伏胸膛小口喘息着。
如此模样好似她醉意更浓,又挠得人心尖泛起绵密的痒意。
谢聿喉结滚动,打破沉默的嗓音有几分沙哑:“要下山,还是再继续看会?”
江绾抬眸看着天边弯弯月牙,忽的有些忘记自己起初为何要来赏月了。
一个令人思绪昏沉的吻之后,酒劲彻底上头,江绾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了。
片刻后,她低声回答:“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骑马前的一小段路仍是谢聿背着她走的。
回国公府的路上,马儿颠簸,马蹄声阵阵,江绾却窝在谢聿的怀里昏昏欲睡。
朦胧间,她好似感觉身体腾空,被一双有力臂膀抱了起来。
那只臂膀紧贴她的腰身,好似停留了许久,一直未曾移走,直至她的思绪彻底沉入梦中。
翌日清晨。
江绾是在一阵头晕脑胀中醒来的。
她难耐地皱着眉,撑着床榻坐起身来。
恍惚一阵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临风院屋中。
昨夜记忆零零碎碎地浮现脑海。
接连与刚认识的夫人们碰杯,在严府错认一位公子为下人。
再到后来,谢聿竟真的来接她了。
江绾忽的一怔。
模糊的记忆中出现她倚着谢聿斥他的画面。
她那样说他了?!
江绾瞪大眼,不太确定地又回想一瞬。
直至确定无误,顿时懊恼地闭上眼。
她就说了她不胜酒力,当真该是一滴不尝的!
那后来呢。
她那样斥了谢聿后又发生了什么。
思绪飘远,越发模糊。
奔驰的马儿,宽厚的背脊。
山顶的月光,还有……
江绾下意识地抬手轻触双唇。
谢聿好像吻了她?
又是一副与现实极为割裂的画面。
谢聿俯身吻来,探进舌尖在她嘴里翻搅交缠。
她被他拥在怀里,按着后颈退不开也逃不掉,只能被他从里到外都吃了个遍。
真的假的?!
江绾越想越不确定。
记忆中的画面好似离谱,又好似真实。
在此之前,即使他们在床榻上那般亲密至极,他们之间也从未有过亲吻。
她与谢聿是夫妻,自该行房事。
可亲吻却不是夫妻义务。
唇舌被入侵的触感似乎又顺着回忆蹿入了现实。
江绾两颊隐隐发热,嘴唇酥麻。
她不得不意识到,谢聿好像当真吻了她。
今日严正如往常一样姗姗来迟。
因着昨日江绾在严府醉酒一事,他猜想自己大抵要遭谢聿奚落几句,便直接厚着脸皮往他跟前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