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娇女,又是天乾,以俗世观念既是人上人,傲慢也正常了些,起码会演些表面功夫,不至于大庭广众搞事,那就问题不大,凌宴亲自送上喜糖和烈酒,“菜一会就到,上官小姐慢用。”
“劳烦大人。”上官宁直接满上一杯,看酒液清澈,她举杯细嗅,忽而身形一顿,叫住离开的凌宴,“这酒竟有桂花气?”
今年北地粮食不多,补种的土豆多得很,拿来酿酒也不心疼,土豆酿酒最有名的就是伏特加,这种高度酒弄医用酒精也更方便,凌宴弄了很多,拿出部分调制不同风味,天冷御寒,或是偶尔跟秦笙小酌怡情。
蒸馏管通过桂花瓣,会保留部分香气,再把花瓣泡在酒里,酒液浓烈而有余韵,是凌宴非常喜欢的组合,其实泡青梅也很不错,可惜新鲜青梅还没结果。
不远处某蛇蝎正虎视眈眈,视线扎人,凌宴还记得撩袍子的羞耻,不想跟她过多接触,单纯解释了下,“桂花浸泡而已。”
上官宁不再追问,一昂头,一杯酒全然咽下。
凌宴嗖嗖回到秦笙身边,“你看到了吧,那就是上官宁。”
视线越过人群,坐在角落都无法忽视的贵气,丫鬟侍卫退在墙根,一行人非常低调。
容貌较好吃相斯文,那天乾气质太冰冷了些,不怪阿宴说吓人,倒是她身上的墨黑裘袄的确好看,齐声也喜欢的很,且看那对方自饮自酌,烈酒入喉面不改色,那牛轧糖再好吃,与酒相配……也太怪了些。
秦笙勾唇,“是蛮好看,她来做什么?”
“路过混糖吃。”凌宴竭力撇清,“我跟她真没关系嗷,你别借题发挥。”
说着,摸出刚到手的两个金元宝给她看。
“原来如此。”大抠门收了人家的礼金,秦笙了然笑笑,目光继续打量对方,大方道,“别紧张嘛,继续用饭吧。”
凌宴乖乖点头,抱起小崽一起吃喝以证“清白”。
苏南风余光微动,换了个位置追上去逗弄小孩,跟她说起台上林家人演奏的音律,萧王对此颇有所得,一道侃侃而谈。
小凌芷压根没学过音律,重在一个听新鲜,兴致勃勃地边吃边听,试图分辨曲子中的音调。
苏南风跟随小崽换到身边并不奇怪,可她新换的位置背对着上官宁,凌宴更觉得她俩认识了,很可能是旧友?南北商行通敌叛国,这么大的罪名只她一个漏网之鱼,自然不能与对方相认。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反正事不关己,凌宴抓紧时间干饭。
不一会功夫,连连几杯烈酒下肚,坚冰微融,上官宁眼尾绯红满目犹豫,气息不匀,定定撑着桌面吃糖,似是努力保持清醒。
那桂花伏特加酒劲大得很,喝快了定是会醉,秦笙正想偷乐,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她眨了眨眼,提醒身旁凌宴,“时辰到了,婆婆和伯母在青庐里,等会景之她们出来,你记得告诉她有外人。”
不然忽然对上个陌生人怪尴尬的,凌宴点点头,看那边司仪和喜婆已经在倒酒了,擦净嘴巴过去等她们出来。
青纱帐内,新人在司仪的引导下拜天地、高堂,随着一声妻妻对拜,顾景之和沈青岚双眸晶亮,脸上泛着羞红接受长辈们的热切注视,跪于彼此跟前深深伏地。
再起身,一切虚幻都有了实感,唯有眼前人。
举杯齐眉,合苞酒一饮而尽,礼成,众人全部长长舒了口气,拍掌庆贺。
“好啊,终于看到你们了却人生大事,以后要你们相互扶持了。”顾婆婆拉着俩人的手,殷切嘱托,顾思敏不住哽咽,险些泪洒当场,“祝福你们。”
明知是假,却情真意切。
顾景之一时哽咽,“孩儿定不负婆婆和娘亲嘱托。”
沈青岚忙不迭表态,“是是,我也一样。”
“堂都拜完,该改口啦。”花见笑眯眯地提醒道,沈青岚愣着还没回过神来。
顾思敏将改口红封塞到她手中,满面慈祥,“好孩子,往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眼睛一热,沈青岚眼底泪花翻涌,“娘!”
“唉!这声娘真好听啊。”顾思敏搂住俩人,眼泪汪汪地细声叮嘱。
“大喜的日子不可兴掉眼泪,青岚这脸好不容易画的,莫要花了,该去敬酒了。”婆婆抹着眼睛劝慰,“你们可得好生谢谢长史大人和阿宴。”
众人把眼泪忍回去,一起给花见作揖行礼,花见连忙扶人起来,“快快请起,同为王府做事我自责无旁贷。”
青庐帐开,凌宴迎上前去不等她张嘴,便是俩人深深作揖,“你我虽不言谢,现下种种,万万受我一拜。”
这么多人力、物力还有心思,不是一句谢能带过的,顾景之非常坚持,婆婆也不让她拦。
读书人的气节如此,凌宴只得心情复杂地受下,比起对方跟她掺合进黑羽令这要命的阴谋,她帮这点小忙真的不算什么,拉起俩人的手,“好了,该去敬酒了,我给你们的米酒兑了水,那也别喝太猛啊,角落里那个是刚来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