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两人的态度可谓是天壤之别,前者是彬彬有礼,后者跟招自家跑丢的小狗似的。
换作以往,岳然难免觉得她不尊重自己。
而今再看,她不禁唇角翘了翘,从绛蔻随意的姿态里品味出一丝自己人的甜意。
出了茶楼,绛蔻没有立即上车回家,而是闲走散步般,与岳然并肩而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岳然:向同事打听的。
她的语调是难得的温和,倒使绛蔻浑身不自在,怪异的问:你来找我有事?
岳然的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顿,旋即点头,询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突然安排我妈妈转院?
绛蔻几乎是瞬间就明悟她此行的目的。
很显然,岳然不知从哪个渠道,发现了她误会了沈筝,所以准备来亲自问个明白。
可惜绛蔻不打算解释。
她还挺喜欢岳然时而狠狠掐她脖子、时而握着皮鞭冰冷看她的样子,有种挖掘出沈溯光不为人知的一面的快乐。
所以她很是果断道:当然是方便我做事。
岳然停步,转头看她。
绛蔻双手环胸,狭长眼尾上扬,冷艳的脸上绽开嘲弄的笑:既然你这么在乎岳阿姨,那我当然是要拿捏你的软肋,让你
岳然叹气,打断她:对不起。
绛蔻的笑差点没绷住,狐疑看她:嗯?
岳然沉声道:之前的事,是我太冲动了,误会了你这么久,对不起。
绛蔻呆住,下意识战术后仰,喃喃自语:我应该是在认罪,不是在为自己辩解吧?
她回神,不由拔高声音,微带恼怒:你听不懂人话?我说我是故意害你妈妈的!
岳然嗯了声,再次低低道:对不起。
绛蔻:
完了,岳然真的被她玩坏了。
见绛蔻不说话了,岳然才闷闷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也知道你是在故意说反话呛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
绛蔻被她的温情弄得有些不适应,故作骄矜的姿态也摆不起来:我没打算报复你,你没必要这么低声下气。
岳然坚定摇头:不行,错了就是错了。
她想了想,低声道:我收购了一些沈氏的股份,回去就还给你。
绛蔻缓缓打出一个问题:你收购这个、不对,你哪来的钱,从谁的手里收购的?
岳然似乎难以启齿,最终还是愧疚道:我前段时间和唐总有些联络,借他的手收购来的,本来是想慢慢撬动沈氏的基业,摆脱
她将你的控制吞回喉中,闷不言语。
而绛蔻已经懵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天天守着岳然,怎么不知道对方还有这能耐?
好家伙,难道这就是事业线最后的倔强?
如果不是和岳然解开了误会,那她是不是要到沈氏破产时,才会知道真相?
绛蔻背后发毛,感觉自己死里逃生了一回,当下也不敢再拉仇恨,别别扭扭道:这事不怪你,你之所以会误会,也是我一开始没说清当然,股份是要还的,你也不准再去跟唐总接触!
她非常警觉,凶巴巴的警告:你是我的女人!
岳然眼中溢满着温柔,凑近吻她的唇:嗯,我是你的。
绛蔻含糊的唔了声,心里却对岳然的百般柔情感到不太习惯。
被或咬或吮的折腾久了,她还是希望岳然能野一点。
不过这个想法太抖了,她堂堂高冷霸总,怎么会渴望被粗暴对待!
绛蔻赶紧打消这发散又危险的念头。
第36章 白面
误会一经解除,岳然便像是挣脱了苦苦承受的枷锁,得以释放死死压制的爱意,迷恋又温柔至极的含吻沈筝的唇舌。
而这才是她的本性。
是她没有被扭曲的恶意束缚禁锢的天性,她在床上的种种粗暴手段,既是在报复沈筝,同样也是在折磨自己。
如今误会消弭,岳然再也升不起狠戾的心思,她甚至后悔自己先前将沈筝糟践的一塌糊涂,暗暗决定要在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一点点弥补曾经的过错。
不过在这之前,她想起更重要的事情。
岳然松开有点心不在焉的沈筝,直截了当的问:你是自愿去相亲的吗?
嗯?绛蔻回神,却没听懂,困惑的歪了歪头。
岳然重新询问,问的比刚才更露骨:是不是你爷爷逼你去相亲的?
绛蔻眨眨眼:不是呀。
岳然皱了皱眉,看她一眼,又平复了心头的波澜,认真询问:那你为什么要去相亲?我不太懂你的想法,你可以说给我听吗?
绛蔻惊异的微微睁大眼,有些不适应闷葫芦打开心扉、将所有心里话都老老实实说出来的模样,这令她感觉岳然发生了一些她所不理解的变化。
绛蔻暂时压下怪异的情绪,别开眼:自己去想,合格的员工不应该麻烦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