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拳:“你小子,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不着调?”
“好了。”孟长赢笑了下,“我好歹也是个剑尊吧,这点消息还是有的,这是渡厄山的慧慈尊者送来的。”
唯有陈慕律没有笑,面上只有担忧。
孟长赢歪了歪头,又挪了几步过来,和青年紧紧挨着。
陈慕律抿了抿唇:“你重伤未愈。”
“这是智取之计,不是强攻。”孟长赢笑着,俯身凑到陈慕律的耳畔,“放心吧。”
陈慕律抬眸,而孟长赢回了他一个很淡的笑。
那并不是渡厄山的帮助。
图纸上的每一处大小不一、深深浅浅的标注,都是孟长赢刻入心底的轮回。
陈慕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晃了晃二人相握的手,孟长赢抬起头,看见青年担忧的眼神,无声地眨了下眼睛,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律乘雪仰起头就看到这一幕,不屑地啧了一声:“差不多得了。”
“就是就是,大家都在这儿呢,你们在这说小话不好吧?”路屏山也帮腔,“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陈慕律气势汹汹地回头,脸又红了起来:“路屏山你瞎说什么呢!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师兄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孟长赢微微一笑,“不过对视了几眼而已。”
路屏山见好就收,立刻闭嘴。
律乘霄眉头紧锁:“此计虽精妙,但是否太过冒险了?我们毕竟对血阵了解太少。”
魔域之内的活人所剩无几,几乎全都被炼化成了蛊魔,这些日子里,连他们派出的探子都有去无回。
奔走几日后,众人一无所获,陷入了两难。
孟长赢垂眸:“日子拖得越长,变数越大,不能再等下去了。而且,我之前就发现了楚衾破对倾月宗的人有一种特殊的敌意。”
“不止楚衾破吧。”路屏山一脸麻木,“周伯岑也是。”
陈慕律迟疑了一下:“荀析也是。”
沈椿龄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其实……傅掌柜也有点……”
他们三个都看向孟长赢,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尴尬。不算战力修为,寒州剑尊拉仇也是第一名。
“他在与我对阵时,故意提到了已故的师长,最后点了师尊的名字。”孟长赢似笑非笑,“他提到的人也很有意思,除了怀盈师叔外,其他几位都是早逝的师兄师姐。”
律乘雪和律乘霄飞速对视一眼,两人立刻起身。
律乘雪面若冰霜:“你怎么不早说?我去联系父亲和二姐。”
律乘霄则转身看向了倾月宗众人:“立刻传讯,让谢掌门无论如何也别下山,椿龄赶快联系你师父,让沈首徒回宗照看。”
若楚衾破当真是盯着谢怀卿……先不论倾月宗掌门的地位举重若轻,牵一发而动全身,只单凭一个虚无缥缈的“清名”便会毁掉谢怀卿数百年的付出和牺牲。
沈椿龄当场翻出了玉令,可是还没有打开,他腰间平安扣中的月珠已经一闪一闪地亮了起来。
是感应到亲近之人才会出现的征兆。
可沈青云明明远在北线雪原……他骇然抬头,刚好对上孟长赢波澜不惊的眼。
孟长赢腰间的月珠也亮了。
路屏山低头看了看自己剑穗上的月珠,果然也闪烁不止,好像抽了风一般。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明鉴啊,我可不是你们凌阳峰那派的。”
沈椿龄喃喃:“倾月宗门规第一万零九百四十三条。”
“什么?”路屏山没听清。
那些年罚抄的记忆忽然被唤醒,陈慕律神使鬼差地开口:“第一万零九百四十三……月珠闪烁,齐明若昼?”
孟长赢垂眸:“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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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你闻到了吗?好刺鼻。”
“师尊,那是血阵的气息。”
开启血阵将活物转变为蛊魔,炼化蛊魔来滋养黑云潮,环环相扣。
白发青年弯了弯唇角,眼中一片清明:“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