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
裴玄忌声音发沉,“我抱着你来。”
云知年脑中轰鸣一声,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双腿就被裴玄忌有力地抱起搭在健硕的手臂上,裴玄忌半蹲着,张开手臂,将他的腿分开。
“这样会舒服点儿。”
“别着急,慢慢来,我抱得动你。”
“不,不要,阿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
云知年的脸红得更深,仿若滴血。
这么一来,就意味着,裴玄忌将会清清楚楚,将他看得完全分明,尤其是他那般丑陋的身体,会完完全全袒露在裴玄忌眼前…
云知年自净身后,就不愿意再看自己的身子了,尤其是那块横亘在身下的碗大疮口,那是他不同于寻常男人的地方,亦是他最隐秘而深沉的痛楚。
可江寒祁当初为了折辱他,故意在自己的寝宫命人打造了铜镜,常会命他脱去下裳在铜镜前跪着,将自己的身体一遍一遍观看清楚,将自己被侵犯时的模样一遍一遍记在心里…长久凌虐之下,他确确实实脱敏不少,从最初的痛不欲生,到后来的麻木不仁,他将那个软弱的自己藏进了坚不可摧的面具之中,江寒祁要他,他可以顺从…姚越看他,他亦可以同意…可这块面具却在遇见裴玄忌之后,裂开了一道缝。
将从前那个会软弱,会羞耻,会伤心的他,原原本本展露出来。
所以,在裴玄忌面前,他永远无法做到对自己的身体视若无睹,他想在裴玄忌面前保留有尊严,“阿忌,你不要这样,放我下来…”
云知年的嗓音不由染上了一丝哭腔。
“不放。”
“就这么来。”
裴玄忌坚持,他体力甚好,如此抱着一个成年男子也丝毫不会累殆,手臂稳到连抖动都没有,“你前面,是我那晚昏了头伤到的,所以才会半天小解不出…你蹲久了会难受,所以我替你蹲。”
“年儿,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同你在一起,就是说明我能接受你,接受所有的你,无论无论你的身体如何,你都不必为此自惭形秽,更不必在我面前羞愧…因为无论你怎样,在我心中始终都是是最好的。”
裴玄忌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渐渐放松下来,就抬手轻揉起他的小-腹,哄道,“口口出来,年儿。”
云知年垂头,缓缓出了来。
耳侧响起男人略带狎昵的低醇声音,“年儿好棒,口口得好多。”
激得云知年口口得更加口口…
结束之后,云知年的脚还在发软,幸而被裴玄忌一把搂住,“以后,可以试着多依赖我一些。”
及至裴玄忌为云知年擦身时,云知年依旧将双拳绷得紧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水是从洞外的山涧中取来的,擦身用的布料则是裴玄忌从云知年那业已被撕破的衣服上撕扯下来的一段,用清水洗净沥干,再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腿间的尿渍和前日欢-好后留下的污物。
裴玄忌回来时对他说,雨已经停了,待云知年稍稍恢复些,他们就可以走了。
说着,抓过云知年的手,将他扣在一起的指节掰开,同自己的手指十指相握。
“都说了,不要总抓自己的手心,会伤到自己。”
云知年偏过头不理他,只指尖却都红了,透粉透粉的,煞是可爱。
裴玄忌怎会不知云知年在紧张什么,便对他道,“这有什么啊?我服侍你,本就是天经地义,待以后你老了,我也老了,老得走一步都要喘,我还是会一边喘着气儿一边服侍你,吃饭,沐浴,擦身,你莫不是那时还会害羞,还会不敢看我?”
裴玄忌声音低低的。
带着几分笑意。
落在云知年耳中,却若巨石投水,在心内荡开涟漪碎浪,云知年眼眶蓦热,喃喃说道,“当真…当真会有那么一日吗?”
他和裴玄忌都老了,两鬓斑白,行动不便,可却依然在一起。
他仍是不敢相信的。
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他向裴玄忌诉说了自己的过往,而裴玄忌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这个简陋得困住他们两日的洞穴,就像是梦境里最美妙的仙境,他生怕自己一醒来就会消失不见。
云知年有些羞赧地将腿张得更开,好让裴玄忌擦拭,可双目却灼灼发热地锢在了裴玄忌的身上,“我们真的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啊。”
裴玄忌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除非,你不要我了。”
“但我会好好表现,不让你抛弃我。”
裴玄忌冲他笑道。
擦洗完毕后,云知年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裴玄忌动作顿住,他匆匆放下布巾,替云知年拉好衣服,“外面有马蹄声,正在向这边逼近。”
“你在里面待着,不要出声,我去看看。”
说着,就握紧匕首,转身要走。
马蹄声迫近了些,隐约还夹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