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澜蝉望着她上楼的背影,眼底情绪动荡,瞳孔渐渐失了色。
不知站了多久,手脚泛凉,闻澜蝉动动僵硬的肩膀,重新接了杯水回房。
她把水杯放到床头,就着药物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九点,顾染没来叫她。
手机上有顾染留的消息:【看你睡得挺沉就没叫你,微波炉里有早饭,记得热一热再吃。】
揉揉略酸的眼睛,闻澜蝉问:【你在哪儿?】
顾染秒回:【警局,做笔录呢。】
【刚醒?】
闻澜蝉:【嗯】
顾染:【没事,我去画展看过,你吃完早饭再去也不迟。】
顾染:【我让助理来接你。】
闻澜蝉没再回复。
微波炉里有三明治和牛奶,顾染留了便条,教闻澜蝉如何加热。
看着熟悉的字迹,闻澜蝉有种回到分手前的感觉。
那时的顾染也这样,给她做饭,给她留字条。
分开片刻都要告诉她行踪。
除了,顾染假装听不懂暗示,拒绝吻她。
收起纸条,闻澜蝉抿了口冷掉的牛奶,她眉头微微一紧,但没犹豫,紧接着就仰头灌下整杯。
她没吃三明治,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楼等助理。
助理到时,她已经在冷风中站了十多分钟,裸露的皮肤通红,浑身冒着寒气。
特别是那双眼睛,没有平日里的冷淡,病怏怏的,我见犹怜。
助理赶紧把车里暖气调高。
“对不起啊闻姐,路上挺堵……诶呦,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害你等我了。”
闻澜蝉摇摇头,疲倦的闭上眼。
好似冷到话都说不出。
小助理愈发愧疚。
到了体育馆,见闻澜蝉还没好转,小助理急的给顾染打电话。
“染姐,闻姐身体好像不舒服。”
电话那头的顾染刚走出警局,“她哪儿不舒服?”
“看起来哪儿都不舒服。”
助理实话实说:“可能冻着了,闻姐在冷风里等了我好久,我堵车,又没她的联系方式,接到她的时候,她大衣都湿了。”
闻澜蝉怕冷,顾染是知道的。
闻澜蝉那种人,会不声不响的在寒风里等人吗?
顾染没多问:“嗯,我马上回来。”
助理长舒一口气,转头看看虚弱的陷在躺椅里的闻澜蝉,她又跑去接了杯热水。
闻澜蝉接了,握在掌心,但没喝。
等顾染回来,闻澜蝉手里的水已经凉了。
“你……”
看到眼尾泛红的闻澜蝉,顾染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俯下身,碰碰闻澜蝉冰凉的手指,眉头紧了又紧。
体育馆里明明有供暖,闻澜蝉的手还这么凉。
“哪儿不舒服?”
她又摸了摸闻澜蝉的额头。
烫的。
不自觉的为闻澜蝉担心,顾染脱下身上轻薄的羽绒服披到她肩上。
“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
闻澜蝉不说话,眼皮子沉重的往下耷拉。
顾染撑住她的脸,“别睡,我送你去医院。”
高中时有过一次,两人冷战,闻澜蝉高烧趴在桌上睡着,等闻澜蝉的同桌发现报告给老师已经来不及了,闻澜蝉整整昏睡两天才醒。
之后顾染就一直自责,觉得是自己不够关心才害的闻澜蝉住院。
“不要睡,闻澜蝉。”
“和我说话,闻澜蝉。”
顾染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闻澜蝉皱着眉,艰难抬眼。
“说什么?”
她声音很轻,似飘渺的尘埃:“我昨晚和你说话,你都没有理我。”
顾染愣住。
她什么时候没理……
叫她“点点”的时候吗?
“我没听见。”
顾染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她弯着腰,尝试去扶闻澜蝉,闻澜蝉不配合,被她搭到肩膀上的手臂又滑落下来。
她有点恼,但声线是柔的:“闻澜蝉,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闻澜蝉侧头盯着她,眼里是沉沉的委屈。
“现在呢?听见了吗?”
“点点。”
没法再装傻,顾染深吸口气,说:“你在发烧。”
闻澜蝉又不说话了,眼眸下垂,好似要睡着。
顾染只能叫来助理帮忙,把闻澜蝉扶上车。
助理挺担心,问要不要陪她去医院。
“不用,你去忙吧。”
顾染了解闻澜蝉。
有外人在,闻澜蝉会更生气。
驱车送闻澜蝉去医院的路上,顾染断断续续和她说着话,不让她睡着。
闻澜蝉一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