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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1 / 2)

对方会惊喜地说:你知道吗?你这里竟然有颗痣。

而她轻声回应着:对呀,被你发现这个秘密了。

这颗痣就像是她在十八岁树下偷埋的宝藏,她珍藏着,希冀有一天被她的爱人温情地挖掘到。

如今却被姐姐一语道破。

她怔在原地,茫然地不知所措。她反复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假的,是一场梦,是她还没有睡醒,还没有出发。

然而回忆却宛如珍珠,被她一颗又一颗地串联了起来。那些先前所有的不合理的事,终于有了一个看起来合理的解释。

她想起来在见到姐姐为她修改的辩论稿时的那种亲切感,宛如文字是从她笔下诞生,也因此她渴望与姐姐亲近。

她想起来在辩论赛的决赛前,姐姐未卜先知一般让她想个口号,那时候她不以为然。然而等决赛前,却被通知临时需要想一个口号。

她想起来在姐姐讲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变故时,在她哭着说自己失去父母时,她也锥心般的痛楚,就好像不幸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她想起来姐姐曾经在公司与她打电话,有人急促地喊了一句鸣蝉,姐姐迅速切断了电话,事后对方的解释是什么呢,说是同事看到她屏幕上的备注。

她想起来冉眉冬曾经说过的,姐姐发来的手照与她有些像,声音也有些像,那时候她不以为然,总觉得是冉眉冬亲友滤镜太深。看到好看的手、听到好听的声音都觉得像她。

她想起来她那次回家姐姐异常的表现,自己在喝着母亲亲手煮的粥,姐姐却在耳机里低声啜泣。

她想起来姐姐说过与她同一天生日,与她在饮食上口味一致。她那时候天真地以为对方与自己天造地设,她从未想过她们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

她忽然看懂了姐姐报过的假名字江惊鹊。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而江,是自己母亲的姓氏。

她想起来姐姐也喜欢萧雪亭的歌,对方随口讲出来的歌名她却没有听过,她本以为是姐姐记混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她想起来在生日那天,姐姐在书房桌子上摆放的那张照片。她明明发过那么多张自拍,然而姐姐却选择了那张自己与母亲在树下的合照。

这其实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没有人会将喜欢的人与母亲的合影摆在一起,但当时的她并未多想,只当是姐姐很爱她,才会放她的照片。

她想起来当初为什么有些人说鸣蝉平安喜乐的账号有问题,点不进去。有人反应给《盛世》官方,官方回复是技术问题正在修复,然后再无下文。

她想起来当初姐姐一口说出来她165的身高时,她也曾经疑惑过。因为她当初对身高没有自信,总担心姐姐更喜欢个子高一些的女孩子,所以记忆里她并未与姐姐讲过自己多高。

然而她经常跟姐姐讲很多很多的话,又怕是自己哪天说漏嘴真的提起过,所以她听信了姐姐的说法。

她想起来姐姐从认识开始就不肯给她地址,从不肯露面,面对感情时也时常摇摆不定,忽近忽远。

所有的线索汇总在一起,那个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呼之欲出她确实遇到了九年后的自己。

岑鸣蝉想起来了很多很多事情。

她又想起来姐姐那个高中认识至今还在联系的闺蜜,闺蜜住在姐姐家的时候,她还在酸溜溜地吃醋,现在回想起来,那个闺蜜应该就是冉眉冬。

她也想起来,在某个夜晚,姐姐曾经在电话里说过,她相信自己很多年后依旧与眉冬关系最好。

岑鸣蝉变得恼怒起来。

她看向屏幕,屏幕里那张熟悉的脸,与她一样,此刻也写满着不安与无措。

她肯定是装的。

她现在肯定在心里疯狂地嘲弄我吧。

岑鸣蝉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对方就看着她像小丑一样对着眉冬拈酸吃醋,她肯定觉得我愚蠢又好笑吧。

为什么?

为什么对方就看着她一步步坠入自己温柔的陷阱,又为什么她能这样理直气壮地撒了一个又一个的谎。

假的,都是假的。

眼前的人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为什么这个骗子能这么坦荡地说出来这些话?她凭什么这样有恃无恐?她就没有心疼过我一秒钟吗?她有没有想过停止这样的闹剧?她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岑鸣蝉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对方随意摆弄的布娃娃。

可她并不是布娃娃,她有心,她会难过会高兴会痛苦会不知所措,会愤怒也会怨恨。

可是看着屏幕里的那张脸,她又很难去恨她。

要恨她吗?

怎么去恨她?

她说她失去了父母,孤零零地像是游荡在世间的浮萍。

她说我就只剩下了闺蜜,现在我又多了一个你。

岑鸣蝉还记得,对方说这话的时候的语气,是那样的庆幸,仿佛能够遇到自己是她这辈子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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