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好!我拿到喽!”
露浓正心忧中午吃什么饭,那刚被她看到的甄师弟就拿着一块玉帛蹦蹦跳跳地从她身边经过。
露浓见他稚气面容上的灿烂微笑,不禁开口逗弄道:“中天小师弟,是拿到了什么任务呀,竟是叫你这么开心。”
甄中天看见来人,立刻毕恭毕敬地向露浓行礼。
“回露浓师姐,是雾雨村的任务,那里有修罗宗的贼子作乱。”
露浓看他这筑基期才不久,对上修罗宗必然是螳臂当车,于是劝道:“师弟,可有人陪你呀?难得下山一次,怎么接了个这么危险的任务?”
甄中天良善笑道:“师父和我一同前去,师父说待任务完成后,我与他将报酬一九分。”
“你九他一?”
“我一他九。”
“你一?那还有什么灵石可拿呀,师弟呀师弟,你可别被你师父骗了,你师父最是狡猾,从小师姐我就被诓骗了不少灵石去……”
一说到这儿,露浓不禁想起初来玄清门时被小师叔——也就是甄中天师弟的师父,捉弄来捉弄去的日子。
真是不堪回首。
甄中天听罢却露出两颗白牙,笑得更灿烂了:“没事的师姐,师父带我见世面呢,师父待我可好了,这个任务的报酬可高哩,分我一成也有五十块灵石呢。”
露浓眼睛都瞪起来,一成就五十块灵石!?
那这个任务的全部报酬应该是……五百块!
够她从易家那里买一张遁地符啦!
这个小萝卜头……居然接到了报酬这么高的任务……
露浓打量起甄中天,目光渐渐带上了狡猾。
“师姐……还有事吗?我要去找师父啦……”
甄中天对上露浓放光的双眼,突觉不妙,想找个理由赶快走掉。
露浓一把捏住他的小胳膊,队也不排了,笑容忽而变得极其温柔。
“好师弟,师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
“哇——师父——呜呜……师父——呜呜呜……”
范不闲睁开一只眼睛,瞧见自家大徒弟正涕泗横流地跑过来。
“哎呦,为师的爱徒,怎么啦这是,被谁欺负啦?”
跑到范不闲身前,甄中天哭得更厉害。
“呜——是、是露浓师姐……她、她……”
一个哭嗝儿打上来,把甄中天的话都打散。
范不闲顺着他的背,耐心听甄中天讲出前因后果来。
“露浓师姐把我接的任务抢啦!”
范不闲轻笑一声,宠溺地摸摸甄中天的脑瓜顶儿,慈祥说道:“不就是一个任务么,再去接就是了,还值得为这事哭鼻子喔?”
“师父,那个任务有五百个灵石啊!”
范不闲身形一颤,表情瞬间崩盘,全然没了方才那副慈师的模样。
“吔!小露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徒弟的任务都抢!”
甄中天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鼻涕,看见范不闲准备提刀去找露浓时,咧开嘴傻傻地笑。
这边露浓揣进怀里的任务玉帛还没捂热乎,范不闲就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
露浓自知理亏,紧闭房门赶忙收拾下山的行李,做贼一般侧耳听院中范不闲的动静。
“露浓你开门啊!你有本事抢玉帛你没本事开门!”
露浓紧抿住嘴,生怕自己一个激动就推门出去和范不闲对骂。
“露——浓——亏我还对你多加照拂,你竟抢我徒弟的任务玉帛!你信不信我告到师父那里去呀!”
这天杀的范不闲,一有什么事儿就告到老祖那里去,真是玩不起。
露浓最是惧怕老祖,也就是范不闲的师父,这范不闲真是仗着自己是老祖最小的徒弟,天天在这儿耍威风。
露浓撇嘴不满想到,范不闲也就比她早进门个五年,就成了她的小师叔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屋外范不闲把门敲得哐哐直响,露浓忍着没发出声音,就等范不闲不耐烦了离开再出去。
“露浓你给我出来!露!浓!”
一道温婉的女人声音插进来,叫露浓看见了希望。
“小师叔,露浓又惹了什么祸?”
溪午与闻钟一同前来,正好撞见范不闲龇牙咧嘴地拍打门窗。
一见溪午来了,范不闲的气势弱了许多,尤其是无意间与溪午身后的闻钟对上视线时,范不闲瞬间没了气势,悻悻然收回拍打门窗的手,不自觉缩着脑袋与她们二人说话。
“哦,是溪午师侄和闻钟师侄哇,倒也没甚么事……只是露浓抢了中天接的任务,中天一直哭,我做师父的来给中天讨个公道……”
范不闲作为老祖的最后一个徒弟,比门内许多辈分小的弟子都要年轻上几岁。
溪午、闻钟和露浓师从同门,她们三人的师父是老祖的二弟子,正是范不闲的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