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讶然道:“骆知客,我们的目标,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方位。”
“开过去看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骆听夏幽幽地道:“万一,跟我们有关呢?”
小骆此人求索打探,好奇心奇重。
他发现的事情,要是不弄清头尾,心里就会不踏实,难免要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其实,这是一种心理疾病。
那副将虽然不以为然,但此番出海,做主的是枢密院的人,他用不着做那恶人,便大声吩咐转舵。
三艘大舰缓缓转向,船帆鼓足了风,向着海上升烟处急急驶去。
……
关昊的海盗船上,一名海盗攀爬到桅杆最高处,也是手搭凉蓬向远处张望着。
但他的海上经验显然更丰富,只见他伸出大拇指,和空中的烟痕比划了一下,便大声禀报道:“二当家,他们距咱们大概有十里地,烟气很大,但火势现在应该不大。”
关昊摸着下巴,沉吟道:“烟大而火不大,应该是货物底舱起火了吧?看来他们的货物不少啊!”
马上就有海盗建议道:“二当家,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只需绕一个小弯,说不定能捞一笔意外之财。”
众海盗听了都有些意动。
关昊的船是到澉浦码头去购买生活物资,返程时顺道去接收替金人转运物资的。
所以正常情况下,即便发现了肥羊,他这次也不会动手。
因为商船都有自己的武装,一场海战打下来,耗费的时间可不短。
不过,如果对方船上起了火,那么他就有趁火打劫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关昊也不禁意动了。
看那方向,应该是开往东瀛或高丽的船只。他们的船上一定载满了来自大宋的货物。
想到这里,关昊一拍船舷,大声下令道:“赶过去,叫兄弟们准备动手!”
“好嘞!”
海盗们兴高采烈地分赴各自位置,四条海盗船便呈一字长蛇阵,向着冒烟处驶了过去。
……
藏在酒桶里的刘商秋,浑然不知外界发生的事情。
他被桶里浓郁的酒气熏得晕陶陶的,快要禁受不住了。
他把桶盖掀开一线,隐约听到船头方向传来的喧哗声,身边却没有动静。
于是,他掀开酒桶盖儿,站起身四下观察了一番。
一见旁边无人,远处也看不见陆地了,知道船已驶得远了,刘商秋忙从酒桶里跨了出去,酒水顿时淋漓一地。
亏得他此时一身劲装,衣衫湿了也不累赘。
刘商秋急急便往船尾方向赶去,他虽不曾出过海,却也知道舵楼是控制船只方向的所在。
关昊带着两个海盗从船头方向走过来,走到木桶旁边,虽然海风已经把酒味儿吹淡了,可仍然嗅到了酒气。
这一看,便发现一只酒桶盖儿掀开,旁边甲板上还有酒水淋漓。
关昊顿时勃然大怒:“混账,是谁航行中偷酒酗酒?”
一个海盗也是怒不可遏:“偷酒也就罢了,还不盖盖,还洒了这么多,真他娘的该死啊!”
另一个海盗指着甲板上一路滴落的酒水痕迹,叫道:“二当家,你看,你看……”
关昊怒冲冲地一挥手:“走!”便循着酒水痕迹,大步赶了过去。
……
“沙掰”号上,盖火长手搭凉蓬眺望着远方,幸灾乐祸地道:“啊哈,水上一旦起了大火,可就遭殃了呢。
逃也无处逃,躲也无处躲,如果有同行的船只还好,否则就要和船一起葬身大海啦。”
北条大翔望着那烟龙升起的方向,眉头微微一皱。
他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一旁鸭哥大声道:“盖火长,马上转向,我们去救人。”
“啊?我们……要去救人吗?”
盖火长有些不情愿地道:“鸭哥大人,那里是深海区,我们的船队,可不适合开到那儿去。”
鸭哥瞪了他一眼,叱道:“你是欺负我没出过海吗?此时天空晴朗,没有风浪,我们只是过去救人,救了人就返回近海,能有什么问题?”
“啊,这个……”
北条大翔马上沉声道:“鸭哥说的对,盖火长,你应该听从鸭哥的命令。”
说着,他的手已经按到了刀柄上,威胁意味极浓。
北条大翔看到烟起的方向时,就猜测可能是驶往长崎港的商船着火了,那么就有极大可能是东瀛人的商船。
如果那是一只船队还好,有人搭救。
如果是单独的一条商船,一旦火势大了,可就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因此,北条大翔是想赶去救援的。
只不过,他清楚自己在船队中并没有话语权。
他是负责船队护卫的,说白了,就是打手头子。
操控船只的是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