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窝囊的,那个男人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的喜好厌恶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会特意让她去试用。
丝滑的新设备就像一个挠人心的钩子,弄得她心痒痒的。
李乐诗好不容易决定早睡,却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忍了又忍,她还是给温亭深发去一个信息:【你睡了吗?】
男人果然知道她想做什么:【没睡,直接过来吧。】
……
温亭深弯了下眼,按灭手机,点燃床头使用了一半的香薰蜡烛。
这是他为自己安排的一周两次的黑暗入睡实验,目的是摆脱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状态。
他不想像温俊山那个疯子一样,把安眠药当花生米嚼。
床头摆放了三盏香薰蜡烛,全部点燃后,他放下打火机,走到卧室门口,关闭明亮的白炽灯。
一刹那,昏黄的光线像蘑菇一样笼罩在床头,静谧又幽暗。
客厅也没有灯,温亭深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女孩突然进门时,甚至吓了他一跳。
李乐诗注意到他背影打了个抖,动作一缓,将带来的杯子轻轻放在茶几:“你不是怕黑嘛,怎么不开灯?”
温亭深闭眼缓了缓,努力镇定下来:“总是开灯睡觉,会影响褪黑素的分泌——我在训练自己,正常入睡。”
李乐诗听得皱了皱眉,他这都过得什么日子?连睡觉都要训练?
“要帮忙吗?”她好心询问。
温亭深似乎在思考,最后摇了摇头,抬手指了下隔壁的书房:“不用,你去忙吧……”
“那我就去了哈!”
李乐诗没多想,欢欢喜喜地奔向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犹豫了一下,还将门锁上了。
“………………”
温亭深站在卧室门口迟迟没有动,背后跳跃的烛光,将他的黑影投射到地面。
一大片黑,像黏稠的鬼物。
往前走,影子蔓延至书房,似乎能从门缝钻进去,缠在那位不解风情的女孩身上。
他怎么就记不住呢,对这个女孩应该再直接一点的。
或者再装得可怜一点。
温亭深的五官陷入阴影,隔着门扉,里面频频传来女孩的欢呼。
他失落地扯了下唇,像只真正的男鬼,飘回到了卧室。
烛光跳跃,环境死寂,温亭深长手长脚躺在深黑色的床上,像苍白的尸体回到了棺材,连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
他不敢吹灭烛火,缓缓闭上眼,试图让自己适应这片黑暗,安稳入睡。
片刻,诡异的脚步声果然在耳畔响起。
温亭深清楚知道这不属于李乐诗,而是一双响底的男士皮鞋。
踏踏,踏踏,脚步声渐进。
修长高挑的人影由黑暗深处走来,一直到他的床边,站定。
这很可怕,温亭深甚至都没有睁开眼,就能看清那个人影的脸——五官精致深邃,眼眸狭长幽暗,冷白色的皮肤,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
是温俊山的脸。
他的父亲,生得优雅而俊朗,是a城著名的心理学教授,对外,他是一个春风和煦的温柔男人。
而在温亭深的面前,他的疯狂、偏执和病态,暴露无遗。
温俊山非常珍爱顾莹,珍爱到讨厌温亭深的降生。
第29章 水煎“陪我睡觉吧。”
温俊山从来不觉得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而是带有血缘的敌人。
温亭深还记得,那天,他的母亲顾莹在沙发上睡着了,温俊山温柔替她盖好被子,转过头,表情就像换了个人,极具阴暗病态。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温俊山盯着他的眼睛,伸出修长漂亮的食指,指了指顾莹的小腹:“那是阿莹的子宫,本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可你破坏了它。”
“你居然是从那里降生的,还撕裂了她的阴/到。”
“你就不该出现在我和阿莹的中间,我们本该只属于彼此。”
温亭深那时还小,听不太懂温俊山的话,乖乖被他领着来到了没有窗户的衣帽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