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呼唤邪恶之神的姓名,也一样难逃仓促的审判与处刑——到处都是血腥与狂暴的气息,已经堕落却丝毫不曾察觉的牧师与圣骑士不比盗贼和刺客仁慈,他们会打断你的四肢,将你送上火刑架,又或是把你吊在城墙上,任凭乌鸦叼走你的眼珠。
不止一个人愤怒地宣称他不再信仰任何神祗,而在动乱之后,统治者们对于神祗的渴望也变得低微了起来——国王与大公的继承人绝对不能是一个牧师或是圣骑士也是一个被众人默认的铁规,只是在千年之后,随着信徒的信仰之力直接影响到了神祗们的力量,神祗们对于这个曾经只是被他们用来游戏的主物质位面逐渐重视了起来,相对的,对于无信者与伪信者的惩罚也开始严厉起来,不仅仅是死去之后,就连生者的世界里也一样不免受到控制——最简单的,看看身周,高地诺曼无疑是以泰尔为主要信仰的,他们的国王虽然不是泰尔最虔诚的信徒,但他最信重的大臣无疑是的——每一个,除了狄伦之外,都是泰尔的圣骑士,曾经的诺曼王伯德温。唐克雷更是一个泰尔圣骑士,虽然他在成为国王之前就被泰尔放逐了,但谁都知道,他一心想要回到泰尔的麾下。
而信奉罗萨达的城市,公国与国家也不再少数,除了塔拉之外,还有四个国家是这位晨光之神的追随者,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愿意收敛起那份贪婪之心的原因——如果是德鲁,他至少会乘机切下一份来,法崙虽然广阔,但在被分成了数十块之后,哪一块都会显得有点小,更不用说,在长达千年的混乱之中,还有不少城市和地区都独立了出去。
先前的维尼托与碧岬堤堡因为商人众多的关系,沃金的神像最多,风暴之神塔洛斯与月神苏纶次之,伊尔摩特等神的牧师也一样会出现在双重城墙之内,而希瑞克与玛斯克的信徒们也能够托庇阴影躲藏起来,一些名不见经传,零星的弱小神祗也能在这里受到尊重,这种做法无疑是正确的,碧岬堤堡与维尼托几经震动,但真正会导致其覆灭的灾难还从来不曾有过。作为相反的例子——龙火列岛,那里的人们则几近单纯地崇奉塔洛斯,疏远其他神祗的结果就是他们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候,就连塔洛斯也只是旁观——他虽然强大,但也只是一个神祗,面对更多可能与他同样强大的神祗的时候,他聪明地选择了放弃,反正只要行走在海面上,居住在大海边,人们都是必须向他奉献信仰与祭献的。
好吧,塔拉的新王德鲁想,无论如何,晨光之神罗萨达总要比希瑞克或是玛斯克更好一些,他的商人们也曾经进入过白塔,并且带来与之相关的消息,在格瑞第统治期间,那里根本就成为了伪神牧师,盗贼与刺客的巢穴,这些暴徒们根本不懂得应该如何经营一个商业城市,也不懂得为什么不能涸泽而渔,或只是不在意,他们强迫与利诱人们种植的“烟草”覆盖了鹧鸪山丘的每一寸土地,而白塔之中琳琅满目的货物也成为了历史,他们只愿意并且只能提供一种货物,那就是“烟草”的各种衍生制品与半成品。当伪神被众神杀死,她的神殿倒塌,而牧师们四处奔逃的时候,那些盛开着艳丽花朵的植物也突然不断地枯萎与凋谢——那时候的白塔人们几乎完全绝望了,他们被强迫着种植了这些东西而不是任何一种可以用来果腹的作物,原本还曾经寄希望于伪神的神殿能够如先前诱惑他们时那样用金币和面粉来收取这些……奇特的果实,但就算伪神的牧师们还在,这些植物不要说果实,就连花朵都萎谢了,他们还会对干瘪的根茎和叶子感兴趣吗?
德鲁的家族可是在那场灾难中得到了一大笔额外的收益——还有白塔领主安芮的感谢,德鲁的父亲对这位年轻而艳丽的女性念念不忘了很久,据他说,那是一种魔性的美丽,就像是来自于深渊的恶魔或是魔鬼,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片刻犹豫后就放弃了多余的想法——德鲁的家族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英雄,或是别的什么值得吟游诗人们传唱的出色人物,但如果你细细探究的话,就能发现他们家族中,或许有人犯过些许小错,但从来就没有人在重大事件中做出糟糕的选择,就像是德鲁的父亲,以及如今的德鲁。
“您什么时候举行登基仪式呢?”德鲁身边的骑士问道,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爵爷或是大臣呢。
“尽快吧,”德鲁说:“简单点,但要保证每个人都知道,从……奴隶到他们的主人,还有介于他们之间的人。”古老的王室已经绝嗣,新的王室将会成为塔拉的新主人,这才是最为重要的,比用丝绸装饰城墙更重要。
德鲁是个在必须的时候雷厉风行的人,他也不在意人们是否会多嘴饶舌,先前的王太后受到了审判,因为她用邪恶的法术谋害了两位国王,老王与他的儿子,虽然王太后一再辨称这是老王的意愿,但除非老王的灵魂能够站出来为她作证,不然谁也不会相信她——或者,相信她的或许会有,但作为塔拉的臣子,他们谁也不想承认他们曾经忠诚于这么一个愚蠢邪恶的家伙,国王没有过错,死去的新王也只是前者的次子,是的,反正劳瑞也已经悄然逝去了,没有人能够提出异议,只是在判决上,人们产生了分歧,是将王太后囚禁起来呢,还是把她处死呢。
“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