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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2节(1 / 2)

“薏儿。”

远远的,传来一道男声。

钟薏循声转过身,见爹爹站在回廊中看她。

钟进之个头偏矮,发须斑白,看着她的眼神慈爱。

钟家在一月初才从苏州迁入上京。

新皇登基前,钟进之任苏州通判,是最早一批表态效忠太子的官员之一。亲自走动联络江南士绅上书支持太子,立下不小功绩。

皇帝即位后,第一道圣旨就是封赏无数功臣。

念钟进之忠诚果敢,擢为刑部侍郎,立刻携家眷举家北上,老母体弱,便留在苏州。

她醒来不过数日,爹娘心疼得紧,夫妇两人几乎日日都来听竹居探望。

后来她爹更是三天两头往这边送滋补药材、各色奇珍,架势活像要把整个钟府都搬空。

如此疼爱,也让她从未对自己的身份起过疑。

钟薏脸上绽出一抹明艳的笑:“爹!”

她快步跑去,裙摆在光下翻扬。

直到靠得近些,她才注意到钟进之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男子。

他藏在屋檐投下的阴影里,身形被半寸光影隔开,故而初时并未被她注意。

那男子一袭素白长袍,气质宛如山水画中泼墨而成的远峰,清冷、孤立、不动声色。

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鼻梁高挺,唇薄而清晰。明明是凌厉的长相,眼边偏含着一道深深的弧度,仿佛雪落春溪,一瞬霁明。

一双凤眼泛着微红,眸色透亮。

他柔柔地看她,仿佛认识她似的。

第2章 竟只是亲自问询她的饮食起居……

“这是……”

钟进之正犹豫怎么开口,那男人抬手一拦,挡住了他的话头。

他温声唤她:“钟小姐。”

却并未自报姓名。

声音清润低沉,如初春细雨落在竹叶,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沉稳。

钟薏微微一怔。

原本被他那副模样吸走的心神立刻警惕三分。

什么人,仅一个手势就能让她爹噤声?

但这段日子她好歹也受过一通礼仪教养,她行了个得体的礼:“见过公子。”

男人略微颔首,目光仍旧落在她身上,半分也未曾挪动。

她被看得后背发毛,只觉那目光黏着肌肤,像是要将她看穿似的。

又不好失礼,只得咬唇忍着尴尬立着。

正不知如何开口,那人忽地问:“小姐与婢仆围在此处,可是出了什么事?”

“呃……我放风筝,不小心挂树上了。”她脸颊泛红,抬手指向远处那棵桐树,“在等人取梯子。”

他闻言,笑了一声,低低的。笑意不浓,却仿佛连廊下都随之一亮。

那声音听得她越发不自在,不知他是不是在取笑她。

他敛了笑,转头淡声吩咐:“去。”

下一瞬,一个蒙面的少年从阴影中跃出,三两下攀上大树,小心翼翼将“驭风号”摘下,双膝跪地,双手高举呈上。

钟薏被他身手惊呆,顿了一下才接过,对少年笑得眉眼弯弯:“谢谢!”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完好的风筝,方才那点不安在这一刻被驱散了些许。

心中突然浮起几分愧疚——刚才她还以己度人,误会了一个温和大方之人,实在不该。

她抿了抿唇,转身正欲开口道谢,却在与他目光对上的瞬间,心跳陡然慢了一拍。

男人不知何时已收起了方才的笑。

凤眼依旧温润,眉目清正,唇角却再无弧度。沉沉的墨色自眼底浮起。

那样的神情并不显凶,却让她本能地警惕。

她倏地生出一点畏意,却仍努力维持礼数,轻声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男子一颔首,笑容重新浮上面庞,仿佛方才不过是一瞬错觉。

“去玩罢。”

钟进之立在一旁,心中早已翻涌起波澜。

他们府上照顾钟薏,上下一日三省自身,不敢出半分差池。

今日圣上骤然驾临,竟只是亲自问询她的饮食起居,提到的全是些旁人绝难留意的细枝末节。

连夜香、茶盏这般细碎之事都要问个一清二楚。

他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答了大半个时辰,原以为终于能送驾。

哪知走至庭前,皇帝忽而止步,目光无意间落进了庭中。

“那不是令爱吗?”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凉,听不出情绪。

他这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钟薏正站在院中,拎着风筝线,瞧着树上的纸鸢发呆。

他本以为只是随口一问,哪知圣上竟站定原地,沉默良久。

钟进之如梦初醒。

这姿态分明是等他开口引荐啊!

陛下伪装得极好,举止从容,话语无懈。甚至唤她、帮她,分寸得体,温和得像是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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