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不尽,收拾了行李上了京来投奔姑祖母。”
“可谁知初到京都,先是被顾管事强迫着住进妙因寺,当天晚上更是给我下药,企图将我迷晕,毁我清白。”
堂上的人神情庄重,皆一言不发,听着吴锦婳的控诉,“可我绝不相信是几个下人自作主张便要陷我于不利,所以今日我找来了当晚的所有涉事之人,为了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她的叙述很坚决,甚至带着一种质问,你们凭什么以为处置了几个下人,她就能不再计较此事!
那堂下跪了一地的婆子小厮们听了这话,也赶忙伏地告饶,“国公爷容禀,小的怎么敢无缘无故地陷害表姑娘,还请国公爷明鉴。”只是他们战战兢兢的还是不敢轻易攀扯到太夫人。
“二弟,”大夫人徐氏在此时站了出来,她只看向陆懋,她没有再唤他国公爷,“二弟,无论如何,表姑娘是受了委屈的,既然如此,那便也该好好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谁要陷害表姑娘,毕竟她也是母亲娘家的姑娘,怎可任人欺凌了呢。”
这一声“二弟”,自从那年她被王嫣下药之后,她已十多年未曾唤出口,陆懋明白,徐兰若是在提点他,此事不该如十多年前一般被轻轻放过。
可陆懋仍沉默不语,他并不是要维护自己的母亲为非作歹,而是,此事说到底是国公府的爵位承继问题,本就一团乱麻,更何况由陆询继承这个爵位本就是他和皇上共同商议的结果,事关朝廷的布局,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一丝微小的平衡都不可被打破。
拉王家入局已经是冒险之举,接下来内阁必定要面临变动,国公府的平衡也会有所倾斜,而一直以来,他任由母亲掌控国公府内宅,更是为了牵制住宫里的长姐敬妃,防止她的手通过徐氏伸进国公府里。
如今……
“二弟,更何况此事也涉及到了询儿的声誉,那我们大房便也不可能让此事就如之前一般被轻轻放过!”大夫人却并不想结束,她不管什么国公府前程,朝廷争夺,她只是想为吴锦婳,以及自己那尚未成形便被扼杀的孩儿讨回公道!
而后,大夫人一个眼神看向了地上的婆子小厮们,几个婆子一个激灵,即刻匍匐着往前超陆懋爬行了几步,“国公爷,奴婢确实是听从了顾管事的命令,那药也是顾管事拿给奴婢们,让奴婢给表姑娘饭菜里下的药。”
其中一个小厮也上前言道:“回国公爷,确实如此,而且当天晚上顾管事令我们追捕表姑娘时,亲口说出了是……是太夫人……下得令,还,还说了’千万不能让她们跑了,搞砸了太夫人吩咐的这事,大家都别想有什么好下场!’这样的话!”
护院们七嘴八舌的也附和着说,都听见了这话的。
“啪”的一声,太夫人恼羞成怒,一掌拍在了桌几之上,“放肆,你们这几个下贱的奴仆也该攀扯我,怎么!便就是我做的,尔等又能耐我如何?你——”
“母亲,您……这是承认了?然表姑娘可是您自己娘家的姑娘,您竟然为了陷害询儿的声誉,便连自己娘家的姑娘都可牺牲!您这是何目的?”大夫人佯装着不懂的模样,实则却是字字珠玑,直指太夫人为了爵位的险恶用心。
“国公爷,请容小人禀报!”被抬着进来的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的顾管事,却即刻开口打断了大夫人的话。
堂内静默了片刻,陆懋开口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你但说无妨。”
“是,”顾管事手臂支撑着撑起上半身,回禀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公子指使小人做的!”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堂内炸了开来。
大夫人和吴锦婳等人皆万分震惊地看向顾管事,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叛变吗?为什么?大夫人指着他,叱道:“你敢攀扯询儿!”
三夫人郭氏“呵呵”地冷笑了起来,“大嫂,怎的那些婆子小厮们就是言之凿凿,顾管事这个最重要的当事之人就是攀扯诬陷?我看分明就是你和大公子合谋,先是陷害表姑娘,然后又嫁祸于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