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天跟明天不是一样?明天跟后天不也一样?等拖到他肯了,时间早过了!我早跟爹说过,他就是不肯!”
李景风问道:“你若遇着危险,怎么办?”
苏银铮道:“你以为这附近只有嵩山大院里头有守卫?济南城有宵禁,大街上都是巡逻,我身上有令牌不会被查禁,遇到危险,大喊一声马上就有人来。”又道,“你快放我走,大院里头的巡逻要来啦!”
李景风见她情真意切,似乎真是焦急,只得道:“那我陪你,起码放心点。”
苏银铮一愣,又怕守卫来到,只得道:“好!”
她正要爬树,李景风却摇摇手,自己先翻过墙,蹲在墙头上,伸手去拉苏银铮,这可比苏银铮自己爬墙快多了。
两人再翻过两道墙,便到了嵩山大院外。李景风问道:“接着往哪里走?”
苏银铮指着远方一座小山陵道:“到那去。”
李景风皱眉道:“你不是说很近,怎么这么远?”
苏银铮更不打话,快步走去,李景风只得跟上。
一路上果然见着不少巡逻,苏银铮虽有令牌,但不想耽搁,左绕右转的。李景风看她见一个闪一个,早晚被逮着,于是道:“跟我来。”说着领路前进。苏银铮虽不信他,也只能跟着。
李景风眼力之佳,足以在别人见着他之前见着别人,加上今夜月色皎洁,看得更分明,领着苏银铮左闪右躲,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苏银铮佩服道:“你怎么都知道他们在哪?”
李景风道:“我看得见啊。”
苏银铮啧啧称奇。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山脚下,李景风见此处巡逻已少,不禁问道:“山上没守卫,若遇着危险,不方便呼救吧?”苏银铮不理他,快步跑上山去,李景风只得跟着。
苏银铮尽往险峻处走,李景风怕她受伤,紧护在她身后。又走了一刻钟,忽听到苏银铮唉叫一声,李景风跟在身后,瞧不见她情况,忙问道:“怎么了?”
苏银铮道:“几天前下了场大雨,山石滑坡,没路了!”
李景风向前看去,只见碎石泥块摊了一地,确实难走,于是道:“我帮你开条路吧。”
他走上前去,见着石头泥块伸脚就踢到一旁,若遇到大块些的,便弯腰将石块抱起丢开。苏银铮跟在后头,也帮着清些小碎石子,一段十余丈的路程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
只听苏银铮焦急地不住喊道:“来不及了!”李景风见她着急,又加快了脚步,这才清出一条路来。
苏银铮到了山坡处,绕到一块凸起的岩板上,喜道:“就是这了,刚好来得及!”
那岩板约摸两丈宽,虽说狭小,两个人站立也大有敷余。苏银铮当真从包袱里取出画纸和毛笔,坐在地上,就着月光看去,开始画起来。
李景风见她开始画画,也跟着坐在地上,这一坐才知道为何苏银铮坚决要今天来。原来那岩块左边的山壁上生着一棵巨松,巨松早已半边干枯,枝叶稀少,却有两根树枝打横窜出,此时月亮正落在那两根横枝中间,像是被两根枯树枝夹住了一般。右边下方又有巨石凸起,顺着看去,又恰恰能远眺正中偏右的嵩山大院,恰是一副瑰丽奇景。若早一天或晚一天来,月亮的位置便有改变,虽然大致不差,可也难免少了点味道。
李景风笑道:“这风景漂亮,难怪你吵着要来。”
苏银铮问道:“你觉得漂亮?”
李景风点点头,怕打扰苏银铮画画,不再多说。
苏银铮忽地说道:“是我先见到姐夫的。”
李景风道:“你那时还小嘛。”
苏银铮一边画图,一边道:“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
李景风摇头道:“不知道。”
苏银铮道:“爹就生了两个女儿,怕绝后,所以领养了亦霖哥哥。因为怕人说他假公济私,所以亦霖哥哥只当了侍卫长。其实他很厉害,灵色是金的,只比姐夫差一点。而且他喜欢姐姐,大家都知道,我那时只有九岁,我也知道,姐姐虽然只把他当哥哥,不过早晚也会嫁他吧。”
李景风静静听着,这古怪姑娘似乎有许多心事。
“遇到姐夫时我可开心了,紫色灵色,比大哥跟爹都高。打小我什么都比不上我姐,姐姐比我漂亮,比我聪明,琴棋书画什么都会。我想,等我嫁给姐夫,我就能赢过她一点,结果……”
“你说萧夫人什么都比你好?”李景风问,“我怎么没看见萧夫人在这?”
苏银铮一愣。李景风又继续说道:“我猜萧夫人画画一定没你好。”
苏银铮继续画着图,说道:“结果姐夫平步青云,先当了刑堂堂主,又娶了我姐,你说气不气人?”
“我看你挺喜欢你姐跟你姐夫的,我猜你也挺喜欢你大哥的。你难过,是因为希望你大哥能娶你姐姐,认为这才不会有人难过。”
她沉默片刻,这才幽幽说道:“大哥一定恨死我了……”
李景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