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意外的,沈曦竟然认栽了,也在公司被高层罚了,其他没有任何动静,该干嘛干嘛。
奚拾算是发现?了,沈曦不像沈藏锋在工作上那么有野心,他更不贪,也懂得藏拙。
他不冒失,更不冒进,有功就领,有错就罚,中规中矩。
换句话说,就是铁板一块。
奚拾和沈叙宗讨论过,他们都认为沈昼有老爷子的偏爱,就算如?今被他们稳压一头,其实内里也是有恃无?恐的。
沈叙宗也提到,老爷子多年?前?就立好了遗嘱。
老爷子毕竟年?龄摆在这儿,身体再好,估计也没有很多年?了。
沈叙宗怀疑沈昼和沈曦都在等?那份遗嘱的生效。
如?果是这样,就很难保证老爷子在家业的分配上,到底会偏心沈昼那边多少。
但聊到这点,奚拾和沈叙宗反而都不担心遗嘱的内容,因?为真到了宣布遗嘱的那日,那就意味着,沈叙宗在沈家必须承担的责任告一段落了,他们反而自由了。
这日晚聊到这些,奚拾靠在床头,边守着睡在床中央的两个孩子,边道:“真到了那天?,第?一件事,我想给自己放个假。”
他工作起来?挺带劲儿的,这不假,但两年?多了,他真的也有的疲乏了,想喘口气,放松放松。
“我们到时候带馨馨和隆隆去海边住一个月吧。”
小孩子都喜欢海浪和沙子。
“好。”
沈叙宗靠在另一边的床头。
奚拾又道:“要是实在没办法‘弄掉’沈曦,我们就也等?遗嘱吧?”
奚拾觉得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
老爷子不会真的长命百岁,他们反而还年?轻,孩子也小,是可以等?到遗嘱生效的那天?的。
“好。”
沈叙宗又应了,态度和声音都温温和和的。
奚拾知道,如?今平静的一家四口的生活,沈叙宗也同样喜欢。
奚拾是真的以为,如?果无?法算计到沈曦,那等?遗嘱生效,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他们总能等?到。
到那个时候,他和沈叙宗都真正的“自由”了。
然而——
这日奚拾和莫太太在会所吃饭,原本两人相谈甚欢,聊着聊着,莫太太想到什么,低声对?奚拾道:“对?了,有件事,我老公让我跟你说下。”
嗯?
奚拾抬头。
莫太太低声:“我老公说,前?两天?,他们几个董事被老董事长约过去吃了顿饭。”
老爷子?
和董事们吃饭?
奚拾一顿,若有所思,放下筷子。
莫太太显然知道自己要说的事情蛮重要,人倾身挨向桌沿,声音压得低,神情认真:“他们吃饭具体聊了什么,我不清楚,因?为那天?我没去,就我老公去了。”
“但我老公让我给你捎句话。”
“他说老董事长似乎是准备把沈曦也弄进董事会。”
奚拾狠狠一顿。
莫太太不认识沈曦,就知道一些沈家的情况,从莫董嘴里。
他吐槽:“你老公不是前?段时间刚进董事会么。”
“你们家老爷子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对?那私生子一家也太好了吧?”
“哪有这样的啊。”
“都是私生子了,还能和正经儿子孙子平起平坐吗?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是啊,这种简单的道理连外人都懂。
可偏偏老爷子他……
奚拾没说什么,人往椅背一靠,垂着视线,神色平静。
他想老爷子一定要这样吗?
就这么偏爱沈昼吗?
如?今见叙宗进了董事会,就要把沈曦也弄进董事会?
端水是这么端的吗?
奚拾一时有些“自暴自弃”,他想老爷子索性?把公司集团全给沈昼算了。
但饭毕回家的路上,独自安静地坐在车后排,奚拾冷静理智地转着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