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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花藏刀 第66节(4 / 5)

来神色已非之前那般沮丧,正是心结已解,拿得起放得下,走出其兄阴霾,将来反倒能在江湖上好好成一番事业。”

萧尽极少见宁承轻如此郁郁寡欢,听温南楼在一旁劝解,只默不作声替他夹了爱吃的菜在碗里。宁承轻倒非优柔寡断、百结难舒之人,想了一会儿自行开解,低头一瞧面前小碗里鸡鸭鱼肉堆了许多吃的,萧尽还在替他夹菜,不由好笑道:“这么多我如何吃得完?”

萧尽道:“你多吃些,身子好了自然就开心了。”宁承轻道:“我哪有不开心,丁大侠走时说我将水月白芙交给他保管,从此后找我要水月白芙的人怕是会少许多。”

温南楼好奇道:“你当真给了他么?”宁承轻道:“今日当着姐姐姐夫和程老爷子的面,我实话实说绝无虚言,水月白芙不过是江湖上以讹传讹,将我爹为我亲制的解毒药方当做绝世奇毒。我爹得知后一哂置之,与我娘玩笑取了水月白芙的名字,意为水中照月,芙蓉低昂之意。此前我与各派误会已深,蛇面阎罗等人又时时觊觎,这才将计就计借天下奇毒之名自保。我与丁大侠只谈其兄之死,从未提及水月白芙,他甘愿揽下麻烦替我挡灾,这份恩义实难回报。”

萧尽道:“既然没有,方才就该当着众人的面说明白,扯谎总不大好。”在座几人都朝他望去,郭翎笑道:“萧少侠果然是爽直之人,可惜世上并非人人如你一般问心无愧,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水月白芙这等早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东西,你说没有,别人未必肯信,只有说了在谁手里,那人武功高强人所不及,自然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得手。我本想今日事了,不管水月白芙有是没有,都请我爹做主说已存在仙城山,没想到让丁以绣抢了先。也好,他一向独来独往行踪飘忽,又是个痴心练武的武痴,剑术武功之高应当还在我夫妇二人之上,由他揽在身上反而放心。将来若有什么事,咱们也当义不容辞出手相助。”

段云山听郭翎如此回护,又得知宁承轻认了她当姐姐,心中宽慰,席上敬酒致谢。

温南楼道:“咱们在这有些日子,如今谷中无辜的仆从、药童和船夫都已给了银两遣散出去,各派又走得差不多,但玄龙谷屋宇连绵,基业颇大,若就此空置怕以后引来盗贼匪类占山为王,难免四处作乱祸害乡邻。因此咱们走前索性将院落放火烧毁,将船也撤去,不教人再进来。”

程柏渊道:“很好,就要这般斩草除根方得安宁。”温南楼不曾告诉他玄龙谷禁地中关了许多被毒虫折磨的江湖侠士,如今罪魁祸首谢凤初已死,也算替他们报了血海深仇,这事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怕程柏渊心肠耿直守不住秘密,因此连他一起瞒过。

宁承轻道:“我还想多留几日,谢氏父子虽为恶多年,但玄龙谷中有不少稀世难得的草药,一并烧去未免可惜,不如移盆另栽,将来养活或能制药救人。”温南楼甚喜道:“能治病救人自是好事,我与翎妹左右无事陪你多住些日子,也有个照应。”

郭翎道:“厨房还存着些米面,养了鸡鸭,多住十天半月绰绰有余。”温南楼笑道:“那我岂非又有口福。”众人听了都是一笑,其乐融融。

散席后,萧尽与宁承轻忙了一日才得独处,都无睡意,见窗外月色溶溶,秋风徐徐,虽不到中秋却月圆如镜,便趁无人出来赏月。

萧尽抱了宁承轻跃上屋顶,宁承轻又抱一坛酒,两人坐在檐上望天。

萧尽道:“你伤没好,不可饮酒。”宁承轻哼一声道:“这是药酒,喝了伤才好得快。”他瞧一会儿月亮,忽然道:“那晚也是圆月。”萧尽问道:“哪一晚?”宁承轻道:“我娘把我从家里送出去的那一晚。”

萧尽一怔,心想明明记得他说过那天昏了过去,醒来已在后院外的林子里,怎又成了宁夫人将他送出庄外呢?

宁承轻道:“你觉得我记糊涂了是不是?我记得很清楚,我知道那个蒙面穿黑衣的人就是我爹。他以为我睡着了,悄悄进来,在床边瞧了我许久。”

萧尽奇怪道:“他来瞧儿子为什么要换夜行衣,又为什么蒙着脸?”宁承轻道:“他不想让我知道是他,可他又是我爹,我便不瞧他面貌,身上的药味也是一闻就认得出来。”萧尽迟疑片刻,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敢多问。

宁承轻道:“你是不是奇怪他为什么不想我知道他是谁?因为他不是来哄我睡觉,是想掐死我。”萧尽一惊,忽然间往事涌上心头,心道难怪他如此坚韧之人初遇时被自己掐住喉咙,立刻就流下泪来,原来是心中有伤,真情流露。萧尽道:“你爹娘对你十分疼爱,知道你生来体弱,想尽办法救你性命,怎会突然要杀你,定有什么误会罢。”

宁承轻道:“他以为我也活不过几日,就要变得和我哥哥姐姐一般手脚糜烂,痛苦致死。唉,我哥哥姐姐也是他杀的。”萧尽听了心中岂止吃惊,更涌起一股心酸疼惜,将他手掌轻轻握住,只觉五指冰冷,在自己手心颤抖不止。

宁承轻道:“小狗子,这秘密在我心里存了十几年,谁也不敢说,连师兄也不知道。师兄去外面办事回来,刚到门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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