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的现场发挥。
面试前夕,夏莞怀着忐忑的心情找到樊斯辰,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衣角,轻声问道:“樊斯辰,你说面试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坐在对面面试新人呀?”
樊斯辰打趣道:“我呀,也是高一新生呢,只不过走了点‘后门’,提前进了社团,可没有当面试官的资格哟。”
听到这话,夏莞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在她心中,若是好朋友坐在对面,自己一定会紧张得思绪飘飞,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应对面试。
播音室里,终于轮到夏莞端坐在面试者的座椅上,她身姿挺直得有些僵硬,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在学姐的提示下,夏莞深吸一口气,开始流利地讲述试讲内容——虽然在无人的角落,她已独自练习过百遍。
“各位学长学姐下午好,我是高一年级的夏莞……”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其实是很好听的,只是夏莞自己从来没发现。
月亮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亮,她,对自己太苛刻了。
其实,夏莞很不适应这样公开展示自己的场合,“透明人”和“好学生”两个看似矛盾的标签却在她身上并行不悖、水乳交融。
唯一一次抛头露面地出风头,还是在樊斯辰的怂恿下达成的,夏莞站到讲台时紧张得几乎语无伦次,心脏突突直跳,她只记得自己结结巴巴胡言乱语完,就慌不择路同手同脚逃下了台。
但当时评选优秀学生,主要还是看单科成绩,而她的英语成绩算上去说段相声都稳了——当然这种厚颜无耻又卖又夸的话,是樊斯辰说的。
面试很顺利。
此时,播音室外的走廊上,程明达看到樊斯辰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窗内,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便笑着调侃,“樊斯辰,你这是在等人啊?瞧你这满眼都移不开的样子,难不成里面是啥天纵奇才、稀世珍宝?”
樊斯辰嘴角噙着笑意,开玩笑地回应:“我这不是在等孩子考完试嘛,心里紧张着呢。”
程明达也听到了他之前给人宽心的话,“哼,全市千分之一的特招生,在你们英国佬嘴里就叫‘走后门’?”
“rry,cheng,窝德中文bh很好!”
程明达知道这货这么说话的时候就是要开始耍赖了,还想再笑话笑话他,但不经意间瞥见了樊斯辰手臂上的伤——校服半袖只能勉强遮住部分,仍有一些触目惊心的淤青露在外面。
程明达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关切地问道:“你这手臂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
樊斯辰拍拍胸脯,故作潇洒地说:“男生嘛,血气方刚,有点小伤再正常不过。中国有句古话,胜败兵家事不期……”
得,又来祸害中文了。
“所以您‘包羞忍耻是男儿’?”程明达不屑地撇撇嘴,没好气地说,“我可去你的吧,你们又不是一路人,惹那种人干啥呀?不好好学习,整天打架斗殴的,让他们自生自灭做社会渣滓去!”
樊斯辰敷衍地点点头,嘴上应和着:“知道啦知道啦,以后一定注意!”
程明达还是不放心,拍了拍自己强壮的胸膛,豪爽地说:“你记住,要是那群体育生再来找事儿,尽管叫我来撑场子。兄弟这身力气可不是吃素的!”
樊斯辰抱拳,笑着谢过,“多谢兄弟侠肝义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到底为啥要找你事儿啊?”
性格随和友善的樊斯辰无端惹上这种麻烦,实在是让人费解,事情肯定另有隐情,绝不像樊斯辰嘴上说得那么轻巧。
“而且那个卢兴胜是高二有名的混子,他家背后可不是一般人,本市的卢家……”
就在这时,樊斯辰突然开朗地大声打招呼:“顾逸尘!你来了?”
这一声招呼,恰到好处地打断了程明达的话头。
程明达微微一怔,转身才发现,不知何时起已然不声不响站到他身后的顾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