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暗暗下决心,在
他的宴席上,定要做成一笔买卖!
回到堂屋,荀舫难得在桌上摆出书本笔墨纸砚,正在埋头写字。
温屿惊讶不已,凑上去一看,他正在写文章,抚掌哎哟道:“真是难得啊!”
“闭嘴。”荀舫拿眼角斜了温屿一眼,哼了声,“昨夜我背了你回来,你不感激,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你没良心。”
温屿疑惑地打量着荀舫,“就你这身板,你能将我从书院巷背回来?”
“你这是承认自己胖,太重了?”荀舫反唇相讥道。
“你该反省自己不够强壮,不该认为我胖,重。”温屿对自己的身形很自信,再说她根本不胖。
荀舫被温屿气笑了,拿起笔伸向她的脸,“走开,别在这里打扰我!”
温屿闪身躲开,想到林裕和的衣衫工钱还没算,顺道坐下来,计算起收多少银子才合适。
荀舫见温屿咬着笔头在那里发呆,闲闲问道:“你遇到了何难题,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温屿瞥了他一眼,纠结地道:“收多了吧,我怕林裕和心里不舒服。毕竟他是照顾铺子的买卖,反倒还要多花钱。收少了吧,不止是我,玉娘与黄氏的收益都不能保证。你以为,我该收多少银子比较合适?”
荀舫沉吟了下,道:“你每身衣衫分开收银子,花费的功夫多,就收多一些,简单容易的绣花,就收少一些,打个比方,要是一身衣衫,陈玉娘要用一个月才能做好,保证陈玉娘每个月的工钱不低于几两,加上你的利,就是林裕和要出的工钱。”
温屿为难地道:“我先前也是这般考量。林裕和的衣衫布料不算太贵重,工钱却出得不少,如此一来,他可会心有芥蒂?”
荀舫不客气道:“你着实想太多。你该担忧的是,你做出来的花样,他可会喜欢。毕竟陈玉娘的手艺在,只绣活一样,她对得起收益。要是林裕和不满意,就是你花样的问题。”
温屿翻了个白眼,神气十足道:“我的花样,保管天下无双,谁不满意,就是谁的眼光问题。”
荀舫哈哈,嘲讽浓得簌簌往地下掉。
各花入各眼,有人喜甜,有人喜咸。话虽如此,温屿本身绝不会真这般想。她继续咬着笔头发呆,片刻后道:“我先将花样拿给他看,等他满意之后,再开始让陈玉娘做。这样一来,大家都满意,岂不是两全其美!”
荀舫头也不抬道:“可。”
温屿当即放下笔,“玉娘方才开始做,我将画好的花样拿去给他看,要是他不满意,也好及时修改,免得造成更大的损失。”
荀舫皱眉,见温屿已经进了东屋,等她拿着花样出来,他只道:“早些回来。”
温屿随口应了声,打量着天色,雨细细密密下着,心道该买把雨伞了,她抬手蒙住头,往外跑去。
荀舫本来要她戴斗笠,见她已经跑得不见人影。几步路到巷子口就能找到驴车,毛毛细雨也无碍,便没有管她。
到巷子口,恰好一辆驴车经过。温屿坐上车,随手拍掉头上的雨珠。到了裕和布庄,雨下得大了起来。她下车拿出荷包会账,发现先前她给了一两的摊派银子,荷包里只剩下五个大钱。
来裕和布庄要三个大钱,如今只剩下两个大钱,等下回去的车钱都不够。
不过回绣房可以拿钱,温屿也没在意,进了店堂,相熟的伙计热情迎上前,道:“温东家来了。”
温屿笑着与他打招呼,见林掌柜不在,问道:“林掌柜可是在忙?”
“林掌柜与林东家都在后院,温东家可是要找他们?”伙计问道。
温屿点点头,“我找林东家有些事。”伙计便带着她去后院客房,上了茶水点心,道:“温东家稍微等一等,我去回禀一声。”
“我没事,等林东家得空时再说。”温屿忙道。
伙计去了,很快回来道:“林东家在忙,一时走不开,请温东家稍许等一会。”
温屿边吃茶水点心边等着,热乎乎的栗子糕香甜无比,她吃了两只后就开始打起了瞌睡。
直到天色渐昏暗,林裕和急匆匆走来,看到温屿靠在榻上睡得香甜无比,他不由得放轻脚步,立在门口望着她。
“东家。”账房前来找林裕和回话,喊了一声。
林裕和忙转过身朝账房走去,温屿听到动静也醒转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门外的林裕和与账房,赶紧站起来,拿起放在案几上的花样走了出去。
“抱歉,让温东家久等了。”林裕和飞快交代了账房两句,笑着与温屿打起了招呼。
对着大客户,就是等上一天也无妨,温屿笑着道:“我反正没事,林东家忙,我反倒来给你添乱了。”
林裕和笑了笑,领着温屿去了书房。她见时辰不早,道明来意拿出花样,道:“林东家若有不满意之处,尽管提,我回去再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其实林裕和并不在意吃穿,只他是买卖人,世人讲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