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兵部两个侍郎全部暂时“看管”起来了。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却没人敢说什么。
谢昭野是工部的又怎么样?人家手里拿着的是东宫的令牌!领的太子殿下亲口下的令!谁能置喙?谁敢置喙?
有些怕被殃及池鱼的只得求到苏允和裴虎这里,裴虎早就知道自己要退下去了,面对别人明里暗里的各种打探也是一味装粗,问就是不敢揣测上意。苏允倒是不装傻,但他滑不溜秋的,轻飘飘就把那些心思各异的打探挡回去了。
不过苏允对雍武帝是真存有君臣之谊,自雍武帝中毒昏迷后就一直很关心这件事,每日都要问一问情况。
其实苏允是个能臣,可惜遇上雍武帝这么个太昏庸了的主,十二分的能力有八分用在了左右踌躇上,既想坚守自己的本心,又要获取雍武帝的信任,还和那些一味谄媚的奸臣不同。
只是不论雍武帝如何昏庸,君臣数十载,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苏允都不愿意看着他效忠的多年的君主就这样出了什么事。
至于刑部的沈蒙,猛地接到这么大个任务,要说一点不慌是不可能的,主要是当时西南大营军费被贪污的事其实并不算隐晦,只是传回上京后被雍武帝压下去了,压下去之后又把被检举的秦川穹关进了诏狱。
雍武帝的脾气一向难以捉摸,出了名的随着性子来,这么多年,满朝文武都习惯他们这位陛下的脾气了,沈蒙倒不是畏惧什么,他也想把秦家这种国之蛀虫尽快除去,只是秦固安这个国公还没怎么呢,只是被禁足在府里,雍武帝又还在昏迷中,他拿不准这个“审问”的度。
只不过,他一早去东宫求见之后,出来的脚步都松快了不少。
——得,能放心去“审”就好了!
在谢昭野的授意下,秦贵妃在幽愤不满之下,受人挑拨,胆大包天对君上下毒妄图弑君的小道消息也开始在民间流传。
加上青云巷里最气派的那座府邸还被皇城司看守着呢,那府邸上挂着的“秦国公府”的那个“秦”字,可不就是秦贵妃的秦?
一时之间,从朝廷到民间,流言蜚语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朝堂之上,有人暗自窃喜有人忧心忡忡更有人担惊受怕。
谢昭野又让人添了一把火,直接把秦家编排进去了。
民间那些小道消息越发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在各类三教九流的地方传播,连街口的乞丐都能言辞凿凿说上几句,仿佛亲眼目睹了秦贵妃受了自己亲爹的指使,在深夜里偷偷潜入宫中,将毒药放入皇帝的膳食之中。
在太医署的治疗有了新突破的时候,西南的折子也快马加鞭送到了上京。
等班越一身甲衣,风尘仆仆走上大殿时,百官都还没反应过来。
班越不是在陇州当知州去了吗?这么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了?
“殿下!臣幸不辱命!这些时日奉命暗中调查西南大营军费贪污案已有新的进展!”
有脑子活跃的当即开始算从陇州就算快马加鞭赶回京也得好几天呢,照这么说,班越恐怕是很早就接到太子的命令让他追查军费案了吧?说不定是太子刚到上京就已经下令了!
嘶,这么一想,最近的桩桩件件,这么巧陛下还在昏迷之中,没办法出来袒护,太子这回这是要往死里踩秦家了啊?!
班越已经掀袍跪下:“殿下!臣这次是带了证人回来的!此刻就在大殿外候命!关于此事,由他们来说更合适。”
第63章
江烬梧沉吟片刻, 抬手:“传。”
不多时,模样清秀的少年搀扶着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妪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两人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进来后一直惴惴不安, 也不敢四下打量, 但老妪宝贝似的搂着的包袱也格外显眼。
班越连忙安抚他们, “不用害怕,能为你们申冤的太子殿下就在这里,没有人敢再伤害你们, 把你们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