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低垂, 气氛朦胧的屋子里, 两人解了斗篷, 往临窗的软榻上一坐, 窗外是人间烟火, 屋内是岁月静好。
青岑偏头看了元慎一眼, 该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遂起身绕至梅花屏风后, 从博古架上拿下一只精致的方盒,然后走出来摆到元慎面前。
“这是什么?”
元慎好奇的盯着盒子,实则心底是止不住地激动,他知道,这一定就是他的生辰礼物。
果然青岑笑着说:“打开看看。”
元慎依言打开锁扣,盒子里躺着一块雪白的手帕,丝绸质地,上面绣着朵朵红梅,还有一个“润”字。
青岑望住他的眼睛说:“和你送我的衣裳一样,独一无二。”
手帕虽小,情意却重,元慎当即宝贝似的揣进怀里,一面高兴地说:“我现在有你给我做的香囊和手帕,等咱们成了婚,你还能给我做衣裳和鞋子,真好。”
青岑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缝,她的绣工做香囊和手帕勉强还行,至于衣裳,额……到时候如果他愿意穿的话,也不是不行。
手帕是青岑准备的第一件礼物,还有第二件。
“殿下,你把眼睛闭上。”
元慎纳闷:“嗯?”
青岑笑了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元慎眨了眨眼睛,很快听话的闭上,然后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他能感觉到青岑慢慢来他身边坐下,心中的好奇被勾到最大,放在身侧的修长手指握了又握,元慎张了张口,想问能睁眼了吗?
忽然眉心上迎来一抹温软,像是被羽毛拂过,就那么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润初,生辰快乐,”青岑望住那双漂亮的眼睛,羞涩而真诚的祝福着,然而下一刻就被人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意料之外的喜悦似乎更能牵动人心,怎么办?他想得寸进尺一点,元慎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喷洒在耳畔的呼吸让青岑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元慎凑近她,用缠绵的口吻说:“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青岑被他的呼吸烫到,低垂着眉眼不吭声。
元慎却并不着急,搂着小娘子的手紧了紧,已经捕捉到食物的猛兽有足够的耐心来享用,他用鼻尖去蹭青岑的脸颊,一下一下的,像讨要糖果的孩童,一面用低柔的嗓音去勾她:“可以吗?媆媆,嗯?”
青岑偏着头,呼吸也被搅乱,心中忿忿,这人头一回亲她时可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分明是……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这两只铁臂拥住她,就像一个结实的牢笼,根本无处可逃,青岑偏不遂他,故意冷着声道:“不可以。”
哼,看他要怎么办?青岑有些恶劣的想,然而她低估了元慎的决心,听到她的拒绝,他似乎很委屈,瘪瘪嘴,一头没入她的颈窝,和小孩子撒娇一样的语气:“求你了,媆媆,我就亲一口,好不好?”
青岑在心里骂他无赖,她在这样的攻势下只能丢盔卸甲。
元慎似乎读懂了她眼底的准许,弯了弯唇,清俊的眉眼显出一抹喜色,小心的凑过来贴了贴青岑温软的唇,然后抬起泛红的漂亮眼睛去看已经羞红了脸的小娘子,这一眼让他得了激励,复又低下头去噙住那抹他肖想了许久的温软,辗转厮磨。
青岑被他吻的浑身发烫,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坐在一叶孤舟上在海里飘浮,各种情绪都涌上来,时而甜蜜,时而窒息……
后来一直到那碗长寿面端上来,青岑才有喘息的机会。
已经品尝过最期待的滋味儿,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面食似乎并不太能勾起元慎的食欲,但这是未婚妻的一片心意,他一滴汤都不会剩下。
太阳快落山时,两个人依依惜别,准确来说是元慎舍不得分开,青岑低着头往回走,生怕被别人发现端倪。
然而回到棠梨煎雪后,眼尖的绿竹看出了她的异样,大咧咧叫了出来:“咦,小娘子你嘴巴咋了,怎么肿了啊?”
青岑讪讪地笑,说是被蚊子叮了,然后一溜烟跑进了内室,留下绿竹一脸的纳闷儿,这时节哪来的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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