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挑起“战争”的人是谢尔顿,但开启话题的人是莱纳德,我和佩妮所在旁边听他们几个讨论“女雷神的产假和哺乳期”问题,完全插不进嘴,只一昧地吃菜。直到几个人的讨论变成了两个人的争吵,我越来越没有食欲,口中的食物越来越难以下咽……“啪!”
我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原本已经站起来的伯纳黛特一下子又坐了回去,旁边的霍华德赶紧安慰她,给她拍背。
我没让所有人多等,达成“清场”的成就后,就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说:
“莱纳德小朋友,谢尔顿小朋友,好朋友是不可以吵架的哦。”
我的脸上佛光普照,笑容慈悲,出口的话更是温柔和善,仿佛在和真正的幼稚园小朋友说话。但是——
“真正的小朋友都知道,和朋友吵架要及时和好,不能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更不应该在一顿感恩节晚餐的餐桌上争吵不休、对提供这顿晚餐的女士半点尊敬也无。”
我的语气逐渐严厉,莱纳德和谢尔顿一开始还想反驳,但在我充满威慑力的眼神下越来越心虚,再也不付之前的气焰。
很好,我满意地暗自点头,最后说道:
“所以现在,要么给所有人道歉,晚餐继续。要么你们两个出去决一胜负,给我们这些真心想要享用一位伟大母亲的最后作品的人一个清净。谢尔顿,莱纳德,这是我来到美国后的第一个感恩节,你们不会想知道毁了它之后,我会对你们做些什么的。”
“相信我,永远不会。”我细声细气说着威胁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分毫改变。
在我的注视下,莱纳德和谢尔顿齐齐缩了下脖子,接着十分从心地选择了第一种方案。
我微笑,和善地微笑:“那很好了,好孩子。”
没人敢反抗,莱纳德先开口,他看上去比谢尔顿真诚许多,向霍华德夫妇道歉后,再为他们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用餐而表达了歉意。所有人都选择原谅了他,莱纳德看向我……拜托,我只是将你们两人比作幼稚园小鬼,但不是真的你们的老师好吗?
“……做得不错,下一个。”
我也可以是严厉的苏老师。
谢尔顿就要更别扭和不情不愿一点了,不仅说话吞吞吐吐,道歉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还老是避重就轻地回避自己的问题,每一句话都在为自己找补……严厉的苏老师要生气了。
我瞪了谢尔顿一眼:“注意你的言辞,先生。”
谢尔顿一秒:“对不起!”
我这才勉强满意点头:“行了,算你过关,下次再犯可就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了。好了,继续吃饭吧。”
所有人:猛点头。
刚刚还安静得落针可闻的餐厅里重新出现了刀叉和碟子相撞的清脆响声,但一时半会儿没人说话。
我决定挺身而出,缓和一下气氛:
“刚刚我们就像幼儿园老师和她那叛逆的小班学生,谢谢你们,莱纳德,谢尔顿,让我对人类幼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沉默,尴尬的沉默,无与伦比的沉默。就在我以为即将彻底冷场的时候,先前被我打断了输出的伯纳黛特好奇问道:
“不应该是对孩子产生抗拒吗?毕竟这两个人这么难应付。”
佩妮在我身边赞同地点头。
我好像有点懂了,她们俩似乎不太喜欢小孩。这很正常,不过我还挺渴望组建一个自己的小家的。
没有过多思考,我就给出了答案:
“因为再也不会有小孩子比他们两个还难搞了呀。”
“无法反驳。”
“真知灼见。”
“一针见血。”
“喂!”/“嘿!”
谢尔顿和莱纳德的不满被所有人有志一同地忽视了,接着,餐桌边的每一个人默契地举杯。
“为感恩节。”
“为一位伟大母亲的灵魂。”
“为朋友齐聚一堂。”
“为我们不再争吵。”
“为同样伟大的幼儿保姆!”“嘿!”
“干杯!”
座位邻近的人开始互相碰杯,玻璃杯的杯沿相撞发出悦耳的声响,我们喝下杯中酒液,共享这个开篇不算多么美好、但渐入佳境的夜晚。
我愈加喜欢帕萨迪纳和加州理工大学了。
这里没有那么多哥谭纽约司空见惯的超级反派,平静祥和,阳光很好,还有一群明明认识不久,却已经和我相处得仿佛是多年老友的朋友。谢尔顿……谢尔顿随奇葩,但也不是没有优点。比方说现在,他就——
“叮叮!叮叮!能听到我吗?我提议为莱纳德,我最好的朋友,再敬一杯!”
我:???
谢尔顿你怎么用嘴巴模仿勺子敲酒杯的声音?你也擅长口技吗?
谢尔顿看上去有些醉了,难得口齿不清地说:“因、因为!他的点子就是,天才!还、还有天才的我,我们一起,干翻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