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尔托闻言大惊,虚弱到?走路都在哼哼的中年男人这时三两步冲上台阶,哈利能感受到?他对哥哥的真诚。
不过……
直觉告诉他,情况有些不妙。
他和福尔摩斯对视一眼?,紧随其后往上跑,摩斯坦小姐和华生医生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攥到?了一起,仿佛彼此宽慰。
可这份宽慰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随着肖尔托先生一声绝望的惊叫,摩斯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整个人像落叶般抖动着。
这位女士在短短的两天时间经受了太多,华生只能一边拍抚着她的手背,一边引导她坐下来休息。
“医生!”楼上传来福尔摩斯的声音,华生知道案件需要他,只能将摩斯坦小姐拜托给老妇人,迅速上楼。
在华生上楼的间隙,哈利已经跟麦克默多联手把房门?撞开了。
他们不是毫无缘由地硬闯,而是从钥匙孔的缝隙里,看?到?一位面目狰狞,笑容诡异,脸色惨白的中年人,并且恰好与身?边这个几?近晕厥的肖尔托先生极为相似。
就是他的哥哥,巴塞洛缪·肖尔托。
华生冲上去时,先给肖尔托先生喂了口白兰地,让对方斜靠在管家身?上,这位管家将他挪到?自己右肩,左手还护着对方,有技巧地拍打着,看?上去处理过不止一两次。
紧接着华生马上起身?,走进屋内,福尔摩斯跟查德威克已经开始绕着尸体搜查了。
华生习惯性打量了周围一圈,虽然书柜塞满书籍,但这间屋子给人的感觉依旧不像是书房,反倒更像什么实验室。
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歪斜地靠在书桌上,还有一个已经翻到?在地,黑色的液体流出,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焦油味,几?乎将血腥味全部掩藏。
不过虽然气味遮盖个七七八八,血迹却没被擦拭,大喇喇地敞在地上,已经成为半凝固的黑褐色。
屋子的另一旁,有几?块暴力拆卸的木板随手搁在地上,与之共处的还有一架长梯,一捆麻绳,和天花板上的一个窟窿。
福尔摩斯正踩着梯子,上半身?已经进入洞中。
那是一具很恐怖的尸体,只静静歪坐在扶手椅上便已足够吓人,他的头颅后仰,仿佛对众人充满不屑,浑浊的玻璃球几?乎要脱离眼?眶的控制,瞳孔缩得?好似一个针眼?,脸上带着狰狞而僵硬的笑容,像是有人拉扯着面皮生生将嘴唇提起,这样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配合着与刚才施救病人近乎相同?的面容,让华生忍不住汗毛直立。但医生的职业操守还是让他迅速找寻尸体上致命伤。这几?乎上显而易见的事情,因为华生发现,在对方高而光亮的头顶上,有一根斜向下的毒刺死死钉入其中,一道细细的暗红色血痕顺着毒刺流淌,将将停在稀疏的眉毛上,毒刺周围,创口早已凝结成血痂。
尸体的手指如鸡爪般蜷缩着,桌面上还有一张纸条,华生抬手拾起,带着一种独立发现线索的莫名自豪感,清清嗓子,“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如果是桌面的四人签名就不必多说?了。”
“那四个签名?”
探查的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好吧,原来都知道了,华生摸了摸鼻尖,有些惋惜地放下这张他从没看?懂的纸条,决定干自己的老本行,对尸体做进一步地探查。
不曾想,或贴在窗边,或钻入洞口的俩人仿佛膝盖长了眼?睛似的,一前?一后相继开口——
“华生,小心这根刺有毒。”
“看?样子大概率是番-木-鳖-碱,医生你注意着点。”
很好,不止发现了字条,判断出“凶器”,连中毒药物也准确描述。
说?实在的,他俩在一起,会?让华生有种现场为什么要留下他的困惑。
不过华生依旧没有出声,只是越发沉稳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拔出尖刺。
房间很大,哈利他们进屋时没有点灯。
哈利很难想象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房间能干些什么,肖尔托家对面又没有夏洛克的剪影能看?。
他甚至还特意抻着头朝窗户外面看?,对面空旷寂寥,只有几?棵稀疏歪斜的树,还有他们挖下的一个又一个孔洞。
破败的街景,狭小的窗户,如果说?勉强构成理由的,大概是大肖尔托从早到?晚都在冥思苦想,要如何拒绝摩斯坦小姐分?得?财宝吧。
等等。
他一下子顿住,视线迅速在屋内扫视,宝藏呢,价值50万英镑的宝藏怎么没见到??
这是一起杀人夺宝案吗?
还有……
随着灯光亮起,他看?向地板上的血渍,有喷射产生的弧形,也有滴落形成大小不一的圆形,预示着房间内并不太平。
他们是在肖尔托先生死后才发生的交战。
哈利蹲下来看?向地上的血迹,不管滴落状还是喷射状,他都可以理解,但是那些浅淡,像是正方形一角的擦拭状血迹又是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