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鬼被带走了,那个小妾呢?”夕雾问道。
“那个小妾她……她被发卖了。”醍醐美纪脸颊肌肉紧绷,很是艰难道。
“发卖到了哪里?”
“这……不知道。”醍醐美纪紧咬唇瓣,“府里发卖女眷,一般通知人牙子上门收的,妾身真的不知道被卖到了哪里。”
“那个人牙子在哪里?”
“不知道。”醍醐美纪说罢,抬头颤抖着看了一眼夕雾,连忙补充道,“但我们可以找到。那些人牙子说白了,就是城里的帮派组织,与我们这些大户人家都打好过关系,大人若是需要,我们立马去把他找来。”
“找到他,带过来。”夕雾冷声道。
“是、是,妾身马上去办,阁下要不是进屋里,边喝茶边等。”醍醐美纪试探道。
“不用了。”夕雾盯着她,忽然问了一句,“对了,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吧。”
“妾身知道,所以妾身绝对没有欺骗阁下的意思。”醍醐美纪颤抖着声音说道。
……
翌日。
天高云淡,初冬的阳光流露出和煦的温暖。
银丁坊。
夕雾抬头看了眼这栋六层高的庞大建筑,朝里面走去。
昨晚,醍醐家的人找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半个时辰前,才找到那个人牙子。
然后夕雾亲切地询问了一番,得知当初那批女子被卖到了这里。
此时正是白天,但银丁坊里依旧十分热闹,还没有进门,夕雾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鼎沸喧闹。
银丁坊没有大门,只有两片写着“钱”字的暖帘,作为遮挡。
旁边的墙壁上还贴着通缉令,上面的人脸和夕雾有六分相似,若是再加上画像下面犯人身高、体型、穿着等的信息,那就有八分相似了。
门口两个魁梧壮汉看见夕雾后,并没有认出夕雾是通缉犯,礼貌地掀开暖帘,示意夕雾进去。
实际上,那张通缉令贴在墙上后,他们就没有看过。
毕竟通缉犯做的那点事,在他们帮派里的人看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夕雾一进门,迎面一阵胭脂香风扑来。
“欢迎光临!”一个长相甜美的妙龄少女热情迎了上来。
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娃娃脸,个子不高,但身材丰满挺翘。
身上的衣服像是和服和旗袍的融合。
上身无袖,低领,腰间围着宽宽的腰带。
下身却又是类似旗袍的开叉设计,只不过开叉口很大,基本整条大长腿都露了出来,并且开叉的高度一直到腰带。
她并不是坊里的侍女,而是负责接待的吉女。
也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卖到了这里,只不过她认命认得快,在被割掉舌头前主动臣服,因此免受割舌之苦。
但她也不敢懈怠,吉女的工作每个月都会有排名,连续三次最后一名的吉女,会掉落成侍女,被割掉舌头。
至于排名比什么……自然是自己“陪”的客人输钱的数量。
丰平看见夕雾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少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顿时心里一喜。
“客人是第一次来吧,请随奴家来!”她热情地挽上夕雾的手臂,往里面走去。
“不了,你们这里谁最大,叫他出来,我有事找他。”夕雾推了推,没有推开这个少女。
丰平眼眸翘转,道:“客人想找我们坊主啊,其实客人只要赢的钱多到一定程度,坊主自然就会出来见您!”
夕雾已经举起的手指放了下来。
她本想用昨晚同样的方法,但听了丰平的话,立刻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平白无故杀人那是疯子,大义这种东西在无法挥手灭世之前,有好过没有。
况且夕雾也不是嗜杀之辈,从来只杀该死之人。
“你们这里也有骰子?”夕雾询问旁边的少女。
“当然有,我们银丁坊有骰子的所有玩法。”丰平道。
“带我去最简单的,猜大小。”夕雾道。
“哦,是。”这个时候,丰平终于发现这个客人有些奇怪了。
不过,她还是领着夕雾,来到了一楼最大的那张桌子前。
桌子是专门制作的,比寻常桌子大了三倍,边框凸起。
桌面用深色颜料划分为左右两个区域,其中最大的就是“大”与“小”。
在大与小两侧,还有一些狭小得多的区域,是具体的点数。
庄家是清瘦的长脸男子,瞎了一只眼睛,坐在桌子对面默默地摇骰子。
筛蛊在他手里仿佛活了一般,不断变化形态,五个骰子飞速敲击筛蛊壁发出杂乱无章的清脆响声。
桌子两侧站着四个维持秩序的彪形大汉,赤条的膀子肌肉如老树根般虬结在一起。
狂热的赌客在大与小中犹豫不决,有的在手里计算什么,有的在听那筛蛊里的声音,有的在左右之间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