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上嵌着百鸟,沈鸢心神不宁,也不知鸟雀可会厌恶下雨,厌恶雨声。
秋风萧瑟,落花满地。
一声惊呼打破了的平静。
宫人手中的攒盒洒落满地,她忙忙上前,惊恐不安望着沈鸢手背上血淋淋的伤痕。
血痂又一次被沈鸢扯开,似乎还添了些新的。
手背上的血痕触目惊心,空中似乎还有血腥气蔓延。
“沈姑娘,你的手怎么这样了?”
宫人大惊失色,一面让人去请太医,一面又让人去请陛下。
沈鸢狐疑抬眸,目光怯怯在四周张望。
她不知宫人为何用那种担忧的目光望着自己,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沈鸢只是低声认错:“我错了。”
声音含糊,宫人没听清:“沈姑娘,你说什么?”
沈鸢半眯着眼睛,往窗外望去:“外面、外面下雨了吗?”
宫人无声送口气,笑着道:“哪来的雨,外面日头晒着呢,姑娘可是要出去转转?”
沈鸢唇角的笑意稍纵即逝:“这样啊。”
原来外面没下雨。
原来又是她听错了。
藏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沈鸢又一次抓上自己的手臂。
殿中烛火高照。
虞老太医命人给沈鸢煮了一碗安神茶,亲自盯着沈鸢服下,这才拖着沧桑的身子往外走。
廊下,谢清鹤长身玉立,他一只手负在身后,转首侧眸:“她怎么了,真病了?”
他不信沈鸢口中的胡扯,不信她那些不着边际的抱怨。
虞老太医扼腕叹息,重重点头:“陛下,借一步说话。”
……
沈鸢从养心殿搬到棠梨宫,寝殿前一株松柏翠竹也无,廊下也并未系上宫灯,宫人手持珐琅戳灯,垂手侍立在台阶下,丹墀上一个多余的影子也无。
窗子往外推开,廊下竟悬着雨链。
院外日光满地,可雨链上却集满雨水,水珠蜿蜒垂落在地,滴滴答答。
也不知道谢清鹤用了什么法子,雨链上的雨珠从不间断,一直在沈鸢耳边响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