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来伴郎礼服。
秦风只好恋恋不舍地爬起来。刚用力一撑,左肘一阵明显的牵扯感。
新生的粉红色皮肤微微发硬,皮下筋膜层还稍疼痛,不过基本算是好了。
他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外伤,既然难得一次,必须使劲儿造。想着,便像撒娇一样,他拿起楚非昀的手覆盖在伤痕之上。
有知觉的手被人扯动,睡梦中的楚非昀下意识地、狠捏了手里的东西一把。
“疼!”被狠捏了一把的秦风,总算彻底脱离缠绵的欲望。
他穿好浴袍,等在门口附近,免得人家按门铃吵到宝贝。
刻意用左手去端杯子,由于大幅度屈肘,会有点发抖。估计还要一个月时间才能恢复如常。
不过这一个月大概率都只会在海湾市。
当选执行董事后,会花更多精力在经营和科研上,再在临床拿手术刀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对于以医术拯救患者的使命感和掌控感,将会越来越弱,甚至偶尔有点可惜,从幼时开始的专注练习。
——算了。本来路就是父母选择的,现在做的事情,能守护爱人就好。
拿到浅灰色的伴郎礼服换上,在床头留了张条子,让宝贝睡醒给自己打电话。
在楼下与众人会面,听着婚庆公司细细讲述等下众人该怎么走时,秦风又想着给宝贝这样一个仪式。
他认为仪式感不重要,不代表宝贝觉得不重要。如果与宝贝即将到来的生日会重叠,也显得没什么诚意。
不知道宝贝此去岛国,能不能在元旦回来?在两人相识那天的一周天纪念日,可好?
想着,他又低头看了次手机。
“秦风,发什么呆呢,和伴娘走过来啊!”阿贵比张婷婷紧张得多。
他弯起右臂,让伴娘、也就是大学同学姜婧,按社交礼仪挽上他的臂弯。
新人、伴郎伴娘以及十对兄弟姐妹,又按婚庆的安排走了一遍,张婷婷这位新娘子,马上又跑到旁边座位上坐下来。她工作就穿医护拖鞋,平时穿休闲鞋,哪受过这样的苦。
见姜婧看向张婷婷的目光略带羡慕,教养使然,秦风指着那边的位置对她说:“过去坐坐吧,女士们都累了吧?”
紧接着新娘子的步伐,穿着高跟鞋的姐妹团都纷纷找位置休息了。
不怪她们刚才的犹豫,只因为老同学这位新郎阿贵出手太阔绰。中午在男方的各种仪式结束、姐妹们关起门平分男家红包时,每人分得的金额竟是平时大半年、一年的工资加绩效收入总和。
看在这财力的份上,就算乖乖当一天任劳任怨礼仪小姐又如何。
但平时都当惯医护的,有多少人轻松驾驭高跟鞋?
而偏偏婚庆公司安排了一个极复杂的进场仪式。许是阿贵精心布置,场地华丽是华丽了,也极为繁复,为了视觉效果最佳,安排每两对男女一组,如何交叉着走来走去,听到哪段音乐到哪去,堪比中学时的集体舞。
男士们还好些,毕竟光是鞋子就有优势。
秦风本想着既然是两个好友的大喜,配合就配合吧。但就在这时,收到楚非昀的微信:“醒了,你在哪?”
如同哨音一般,让精英的理性与高傲回归。
放下手机,秦风把婚庆的那名策划师叫过来,一起来到阿贵与张婷婷面前:“你俩看看,这流程有必要这么复杂么?”
然后顺手松了下摆的扣子、坐到张婷婷身边,对着策划的平面图好一顿说:“我们6组人,baba……”方案简洁明了,大家都好记忆。
毕竟张婷婷以前同是严教授门下,现在又是合伙人与助理角色。秦风当然有话直说。
婚庆策划团队头儿连忙说:“很多新人结婚时,兄弟团和姐妹团互相认识后,很多都有再度深入交往的意思,这也是惯例,让大家多点接触机会……”
秦风反问:“有必要吗?”
他倒是没说,这种情况女士们都累得要死,还怎么个好感,盯着自己没出错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