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想多了。”他轻轻叹口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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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酌上船后,便被阿金带领着去了自己即将住上几个月的厢房。
他还记挂着手腕上的柳夔,不知对方何时离开,加上刚刚季听松的事他心里仍有疑虑,这些都是需要立刻解决的问题。
因此,他走得急切,没有察觉身后停留的魏琮在松开他的腰后,低下头看自己的手,垂下眼眸时,表情竟有几分晦暗幽深。
阿金一直在注意自家公子,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自个儿的脸不由自主挂上苦恼和怅然。
谢春酌对此浑然不知,他比阿金走得还要快半步,在进入厢房,他简单打量了一下四周,便打算等阿金离开后把蛇从袖子里掏出来,结果没想到,阿金一直没动静。
他顿觉古怪,扭头一看,就见对方正幽怨地看着自己,他登时吓一跳。
“怎么了?”谢春酌诧异。
“谢公子,你怎么长得那么漂亮呢?”阿金莫名其妙地说。
谢春酌疑惑:“天生父母养的,我也没办法抉择,怎么了吗?”
阿金叹气:“也是。”
他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靠近谢春酌,压低声音,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我们家公子……哈哈,就是他有点……你平时不要跟他走太近……我也是为了你好。”
语焉不详,谢春酌却明白其中意思。
无非就是怕魏琮成了断袖。
侯府只有魏琮一个嫡子,还是独子,自然是金尊玉贵,以后还要延续香火的,要是和男人搅和在一块,之后倒霉的肯定不是魏琮。
谢春酌对魏琮没有别的想法,至少暂时没有。
他心里平波无澜,脸上却浮现出震惊,对着阿金蹙眉严厉道:“我并没有这种念头!”
阿金慌乱:“抱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谢春酌现在无暇去顾忌阿金的想法,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跟魏琮有首尾,阿金这个仆从,难道还有说“不”的权利吗?恐怕还得替他们遮掩,求着他哄着他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所以谢春酌侧开头不看阿金,而是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你先离开吧。”
被下了逐客令,阿金也不恼,又接连道歉了好几句,才退出厢房离开,走之前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谢春酌听到脚步声远去,赶忙把袖口里面的白蛇掏出来。
白蛇在睡觉,直接被他用力掐醒,眼睛瞪大,险些凸出。
它震撼:“你做什么?!”
谢春酌急迫道:“季听松是不是木李村的人?!”
第114章
柳夔被他掐得差点吐血, 闻言一时没搞清楚谢春酌口中的季听松和木李村有什么关系,又和掐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他就回神,季听松就是刚才在岸边跟谢春酌搭话的男人。
白蛇勉强从谢春酌的魔爪中逃离, 尾巴卷着他的手腕, 立起来, 与他面对面。
“我没有感应到他和木李村有血脉牵连。”
意思就是季听松的亲生父母都不是木李村的人, 就像谢春酌一样, 与木李村毫无瓜葛。
谢春酌闻言, 登时松口气。
他坐在软榻旁, “……是我想多了。”
“你以为他是谁?”柳夔幻化成人, 坐在谢春酌身旁,隔着窗纱, 日光照耀下显得粉白的眼瞳清透, 竖瞳则又带来几分冰冷。
他问谢春酌:“难不成你以为他是李家的孩子?”
李家,就是谢春酌顶替的那户人家。
李家只有一独女, 在女儿外嫁后,李氏夫妇因上山捕猎意外跌落山崖死亡,除却过年过节,族里会烧柱香外, 自此在木李村中销声匿迹,直到谢春酌回来, 木李村的村民才知晓李家女儿外嫁生了一子,考上秀才。
只可惜李家女儿生子难产,损耗身体,又得知父母的事后郁郁寡欢,在得知儿子中了秀才后便撒手人寰, 其夫又因征收兵役而一去不回,所以其子最后带着母亲遗物,一路返乡回家,寻找木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