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这样的大势连苏灿都自忖说的不算,更何况是在南唐来说一个无足轻重的七公主呢。
和平是短暂的,从古至今只因和平的时间,就是各方筹备和积蓄力量的时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史的车轮将无情的碾过所有自大的螳螂,压碎他们伸出的臂膀。
城外稻谷一片金黄,远山上也出现了斑斑点点的黄色,虽然少,但也连绵,九月是丰收的节气,但同样也是雨季,各种各样的人在这样的节气里奔走,为名,为命,也为利。
龙泉城里发生的事情对于当地的人来说,在东森使团走后就成了各自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不管是愤慨逍遥王的猖狂也好,还是辱骂徐嘉卖身求荣也罢,平凡的人们平凡的说着,因为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可其中总有些自命不平凡的人,觉得应该去做些不平凡的事。
武人手中有刀,可血溅五步,书生心中亦有尺,能丈量天地情怀!熟胜熟劣,谁又能说的好呢。
一封封书信,一匹匹快马,甚至一只只信鸽在龙泉城里奔向四周,带着那些情怀扩散而去,商人流民的嘴,镖师货郎的腿,逍遥王向盛京而去的消息如拂遍大地的秋风般吹了出去,给南唐的秋天加了一抹火焰的颜色,虽然这火焰可能炽烈如山,点起人们心中某种热情,但也可能冰冷如海,让有些人心中沉寂已久的冰山浮出水面。
明城,冯府,冯启全刚刚才从嫂子王氏的院子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侄子侄女,也就是江州都督冯启安的一对子女,冯羽与冯云。
“叔叔,母亲的病……”年过二十的冯羽,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但是现在却满脸愁容,欲言又止。
“哎……”冯启全叹了口气,停住脚步望着面前的侄子,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小羽你要坚强,放心,你母亲会好起来的。”
“叔叔,是不是那个逍遥王要来咱们明城了?”比侄子冯羽还小两岁的侄女冯云红着眼眶问道,自从父亲死后,母亲就茶饭不思,到了晚上便一直偷偷摸摸的哭,直到前几日身体终于受不了了,卧榻不起,已经请了几轮大夫也不见有所好转。
冯启全点点头,“云儿啊,这事你别掺和,马上要嫁人了,老老实实的在家绣嫁衣,叔叔会去报仇的……”
“父亲都死了,还绣什么嫁衣,绣了也要改日子!我要为爹爹报仇!”姑娘攥着拳头,倔强的仰面看着冯启全,眼泪簌簌而下,转瞬就湿了脸颊。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冯羽看好你妹妹,这些日子别让她出去。”冯启全蹙了下眉头,嘱咐侄子。
可他哪里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侄子心里也抱着和妹妹同样的想法,不过他毕竟大了几岁,知道叔叔这也是关心他们,故而他面不改色的点头道,“叔叔放心,侄儿定会看好她的,不会让妹妹乱来……”
“嗯。”冯启全满意的应了一声,心中叹息,他也有两个儿子,可怎么跟大哥教育出来的差距就这么大呢,“好啦,你们回去照看母亲,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