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转头轻抚着熟睡的瑛瑛,轻声叹道:“真是个可怜的丫头。”
明月接过林舒蕴手中的蒲扇,缓缓扇动着说道:“听说王爷这次把她托付给了林阳老家的婆子,还给了些银钱,衣服也照着您的吩咐买了一箱平常款式,吃穿用度应该是不用担心。”
林舒蕴摇了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娃娃这般小,穿的太好会遭人嫉妒,你们时不时让人帮衬着。”
明月轻嗯一声,随后紧张地看着屋内屋外没有人,她赶忙从身旁的小食盒中取出一碗黝黑的药汁,酸苦的药味瞬间充斥着屋内。
“这是您让奴婢去寻的避子药,奴婢躲着人在医馆熬好端过来的。”
说罢,明月眼眸中满是伤心,眼眶泛红,眼泪瞬间就要滴落。
林舒蕴这才发觉,原来距离周斯昂陷害她的日子,才过去了短短三天。
这人心里舒畅后,日子都仿若变慢了许多。
林舒蕴看着苦涩的汤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饮而尽。
明月赶忙给端来一盘果脯,“郡主你吃些,缓缓口中的苦涩。”
林舒蕴顺势攥着明月的手,笑着说道:“不要担心,真的不是被人欺负了。”
明月含着泪点了点头。
下午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林舒蕴绣绣荷包,逗弄孩子,看着小黑叼着玩具在院子中跑来跑去,抬眸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接璋儿回家了。
想到此处,她心中不免一紧,去上书房的路上,只怕是会遇见陆誉。
但转念一想,遇到又怎样,事情既已挑明,她也不用再躲着他。
总归是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林舒蕴穿戴整齐,戴着面纱遮住脸上红斑,刚走出院门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世子妃。
“舒蕴,等等我。”
林舒蕴笑着福身道:“嫂子这是要一同去接孩子吗?”
田假结束后,比璋儿小半年的霖儿也被送到了上书房。
若说林舒蕴是害怕自家娃娃被欺负,她的世子妃嫂子便是害怕霖儿第一天去了就打同窗。
世子妃哭笑着说道:“我且去看看,若是打着谁家的金疙瘩,我也好去赔礼道歉。”
林舒蕴安慰道:“不会的,嫂子莫要担心。”
有句老话说得好,最了解孩子的人莫过于亲生父母。
林舒蕴的马车刚到上书房的门口,一位宫女已经匆匆行了过来,“可是定安郡主?贵府的公子们今日聚在一起殴打同窗,现在正被罚站在上书房的院子中。”
世子妃当即坐不住了,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我就知道他今天就要闯祸。”
“可是打着哪家孩子了?”
宫女犹豫了片刻,解答道:“这次是打了群架,夫子惩罚了所有人”
宫女话音未落,世子妃已经冲进了院中,林舒蕴快速跟了上去。
三个孩子背对着大门,头顶着厚厚的书册面对着红墙罚站着,时不时传来小声地说话声。
霖儿轻哼了一声说道:“这次是我们大意了,下次要寻个没人的地方打他们。”
璋儿劝阻道:“不行不行,我们要用智慧,不能蛮干了。”
另一个小卷毛叉着腰说道:“无妨,这算什么惩罚,我爹让我每天扎马步就是一个时辰。”
世子妃环臂站在儿子身后,重重地咳了两声。
三个娃娃瞬间颤抖,头顶的书册哗啦啦瞬间坠地。
霖儿咽了咽唾沫,缩着脖子,僵硬地转身呵呵笑道:“娘,美丽的娘,你怎么来了?”
世子妃当即揪着霖儿的耳朵,“你怎么不想想又给我闯祸了。”
霖儿哼了一声:“我这是出师有名,是正义出战。”
璋儿伸手护着霖儿,眼眸中满是祈求地看着林舒蕴:“娘,这次不是我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