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德从河边扛回来的,已经洗干净,此时搬过去压在腌缸里就可以了。
石头压好,赵炎双手一扛,双臂上本有些宽松的衣裳顿时暴涨起,他步履稳当,没有一丝摇晃。
可在一旁的青木儿看得是心惊胆战的,这么重的腌缸,爹爹来亦是歇了两回才搬进堂屋的。
结果赵炎一口气便搬进去了。
周竹从灶房出来看到,不甚赞同道:“这么重,叫你爹一起呀,可不能因着年轻胡乱使力,老了有你好受的。”
青木儿闻言,有些担心地跟了过去,见赵炎放下后,拉着他的手臂想看看。
赵炎任由小夫郎看,见小夫郎眉间蹙起,想必是心里担心,便说:“无妨,在永平县打铁时,搬过更重的,每日打铁前,师傅都要求双臂抬铁桶一个时辰。”
这一听就知道他那八年过得艰辛,也是因为他能吃苦,才能这么快出师。
青木儿剜了他一眼,低声说:“那也不能这么莽。”
赵炎一愣,小夫郎既然说了,哪有不应的,便轻轻“嗯”了一声。
一缸白萝卜,两缸腌菜,只要腌上一个月,便能吃了,这么多的腌菜,足够吃一个冬天,甚至还能捞些出去卖。
晚上的菜饭简单,周竹用昨日的骨头煲了豌豆苗汤,炒了菘菜腊肉,蒜香白萝卜丝,还蒸了十个大馒头,舀一勺菘菜腊肉塞到馒头里搭着吃,就足够香了。
这些菜都是自家种的,不用花钱,想吃多少,到后院拔就是了。
吃饭时,赵炎说起了打井一事。
冬天河边水冷,天寒地冻的用水不方便,若是能打一口井,能省去不少事,往后洗衣裳也能在家里洗,不用到河边洗冷水。
周竹听着是很好,可一听到一口井需要五两银子,他便犹豫了。
虽说家里也攒了些许银钱,但这银钱细细数来也不过十几两,一下花五两,怎么都舍不得。
对于周竹而言,往年冬天家里都是这样过来的,说不方便也确实不方便,可说难吧,村尾这几户人家也都是生活的。
而且,花五两银子打井,还不如花五两银子买田地,农家子有田地才踏实。
家里就一亩良田,收成再好,也不够一家人一年的吃嚼,他们想过攒多点钱,再买两亩良田,有他和赵有德,侍弄三亩良田也是够的。
赵炎自是知道这个理,虽说他和小夫郎也攒了三十几两,打一口井完全足够,不过他压根没想过要自己家打。